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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后,裴云澜故意停留几秒,再轻手轻脚地要关上门。

“进来吧。 ”

裴云澜眼睛一亮,推开门进去,离裴砚初不远的桌子上果然端端正正地摆着几盒糕点。

他照常跪坐在长椅上慢慢啃着,已经习惯对面的人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好吃吗?”

“嗯嗯。”

裴云澜意动,稍稍拨了下身旁花灯的流苏,一只毛笔就这样飞射而来,斜斜擦过他的面颊,插在身后的墙面上。

“别动。”

“三……三皇兄……”

裴砚初毫无愧疚地收回手,见他被吓得满眼泪花,偏过脸让他离开。

裴云澜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似是心有不甘,突然回头大喊,

“他死了,他就是死了。你什么时候能清醒点,我才是你的皇弟。你总是借我思故,他活着不让我开心,死了也不让我好过!”

“放肆!”

裴云澜抽泣出声,转身便跑出延春殿。

他有什么错,他一开始是很想念苏祈安,但是他也很妒忌,他有什么好的,值得这么多人对他牵肠挂肚。

连这人对他时有时无的好也只是因为自己和苏祈安年纪相仿,以前又有些情谊,尽管都是在拌嘴吵架。

殿内没有婢女和太监,裴砚初从不让他们进来。

烛火灭了一盏,他站起身重新拨弄着烛心。

于宫中八年,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却是皇后眼里罪大恶极的存在。

他一出现,帝后再无表面和睦,嫡子势微,处处不如他,皇帝非但没有压制,反倒助其发展。

朝堂之争,党派林立,一时间无人敢揣测圣意,暗自讨论太子所属。

裴砚初何尝不知裴如璋不过是在利用他报复皇后,无非多夹杂了点恶心的愧疚和怀念之情。

没几年便是出宫的年纪,等到他全部准备好,把宫里上下彻底“打点”完毕,他就把这一切随便送人,然后去守着安安过一辈子。

父慈子孝的戏码实在是乏味,只不过每当他看到唐芷晴被自己嘲弄到发疯,转而去折腾裴文靖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意思。

让她简简单单的死掉还是太便宜她了,他要让她一辈子活在恐惧中,亲眼看着她所想要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是她欠安安的,要不是她推安安,安安怎么会睡这么久,怎么会迟迟醒不过来呢?

窗户下的那盆花从没开过,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那,一点也不像他。

裴砚初摸过腰间的出宫令牌,裴如璋特许他随意进出宫,不需要再特意派人去上报。

明天该去看看安安,放在他那的花也该换掉了。

苏云祈被书缘扶上车的时候还在打瞌睡,他脑袋往后一沉,直直撞向木板。

“少爷,您别乱动,头发都乱了!”

“在意那么多干嘛,你少爷我又不是去选妃。”

书缘被他的口无遮拦羞得满脸通红,最后还是努力用背撑住苏云祈,不让他倒下。

“少爷您要不要再换套衣服?这也太红了,皇子们挑伴读肯定喜欢那种文静的,您这看上去就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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