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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南紧握着末蚀像是掉进一个冰窟,声带被梗住了。

“别走神。”

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一个巴掌拍在胡南的肩上,将他拉了回来。

胡南倒拿起末蚀,咬紧后牙根,直接划开了面前一个敌人的喉咙。

胡南夹紧了奔宵的腹部,俯身将胸脯贴紧奔宵。

“全力奔跑,奔宵。”

得先解决眼下的麻烦。

奔宵立马会意,撒开了马蹄就往前直冲,一路上越过许多被火烧倒的木头,越过数不清的尸体,红色和黄色成了眼里的唯一,直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前面。

那人的盔甲被凝固的血和新鲜的血交盖着,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手上提着一把朴刀,在疯狂滥杀,战场王者。

曹仁!

奔宵的速度太快,胡南就像一支箭从蜀军中冲出!

胡南举剑就刺,曹仁在对付他前面的人,没有顾及到后面,胡南这一下直接捅进了他的后腰。

“喝!”

曹仁实过强悍,反过身就向胡南横刀砍来!

奔宵的反应太迅速,胡南还没有给动作,它就立马侧了过来,自己的身体却挨上了这一刀!

“咴!”

奔宵昂首嘶鸣。

伤口撕裂开来,涌出来的新血和人血混合在一起。

胡南来不及担心,举剑就抵挡住曹仁的朴刀,他连着几道猛砍,大把蓬松如扫帚的胡子逆风扑起,整张脸就像凶神恶煞一般扑来。

胡南接连改换着末蚀的方向。

“呵,花拳绣腿,小子!”

曹仁的体格太凶悍了,他的力气太大,好几次他的朴刀都从末蚀的剑刃上滑下,直接砍在了胡南的身上!

幸好身上盔甲还能抵挡一些。

“胡南!”

突然!

胡南的两旁刺出来两把剑,正是司家兄弟两!

他们原本的武器早就断的断,扔的扔,手上的剑都是从尸体手里捡的。

“今日的毛孩可真多啊!”

曹仁立马横过朴刀,堪堪将所有人的武器全部砍开,战意更盛。

龙的机动性非常强,迅速绕道了后方和曹仁搏斗,使曹仁腹背受敌。

“喝!”

四个人同时向曹仁的四个方向进攻,曹仁不愧是名将,直接一个朴刀上挑砍翻了司家兄弟的剑,又一个调马,用盔甲承受了胡南和龙的进攻,然后一转刀刃毫不犹豫地直接砍向胡南!

奔宵本就受了伤,这下躲避不及,胡南举剑横挡,眼见刀尖就要刺进胡南心脏。

“唰!”

是羽箭划过空气的烈风声!

只见一道无尾羽箭直接从曹仁的马匹脖子中穿出!

射人先射马,那马大惊,直接将两个蹄子腾空立起!

曹仁的朴刀划着胡南的脖子差着毫厘而过!

这一刻心脏剧烈扑通,整条腿都能感受到强烈的脉搏跳动!

胡南向来人看去,正是拿着诸葛连弩的屈枫叶。

胡南这下一得空,趁着曹仁的马步不稳,上前就是一声大喝,紧接着四把利剑再次向他刺去!

曹仁实在太狠,即使坐下马匹不安还能再过上几刀。

由于先前的突进,曹军的两翼都有受损,胡南几个人又开了条猛路,此时周围的曹军明显处于劣势。

曹仁眼见不妙,也不再和六大商争斗,一个大喝耍了个大刀将招式破开,然后立马带着残余的兵力就往来的方向逃去。

“小娃娃们,我们来日再战!”

胡南他们也不再追,因为前面还有赵云的白河之水等着他。

胡南和司星辰这下才开始大口喘气,被火烧热的空气刮过身上的伤口,带起剧烈的疼痛,两人控制不住嘴上的肌肉,疼的直咧咧,盔甲下的内单衣都被汗液浸湿了。

司北溟和龙也满额头的汗,额前刘海湿润的贴在脸上。

司北溟一手从前往后梳理了下头发,开始查看其他士兵的情况。

胡南则负责将他们都集结起来。

诸葛亮看出来几人的疲惫,好半天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向新野火红的天空,这时胡南才注意到他的下巴好像有了胡苔的痕迹。

诸葛亮的眼睛像是包含万物,如他的名字一样闪亮,好半天,他才低下头,看向胡南他们。

“新野的城民都撤出去了,我们该跟上主公了。”

胡南点点头,看着兵力只剩下原来四分之一的蜀军,这些都是赵云的直属士卒,早在诸葛亮到赵府那天开始就特意单独训练过,这才让这几千人来打曹仁十万先锋还能剩下四分之一。

“全军撤退!”

趁着大军向南方挺近,胡南把奔宵脖子上的伤给粗略看了下。

天色已黑,每个人都手持着火把前进,在火光的照耀下,奔宵的肌肉扯动着,伤口的肉因为奔跑而大幅抖动,大量鲜血潺潺流出。

周围的热浪直往人身上打,听着奔宵“咴咴”大喘粗气,胡南想着刚才奔宵主动为他挡下的那一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胡南顺着奔宵的鬃毛摸了一遍,意思是让它放慢速度,又向右边的司北溟做了个向前的手势,见他点了下头,便一拐马头朝左边的小道拐去。

几百人很快就从胡南旁边掠过,司星辰和屈枫叶还有龙在最后面殿后,但他们的马匹情况要好得多。

胡南指了指奔宵,他们也很快会意,继续往前赶路,争取早点和刘备汇合。

胡南踩着一边的马镫翻身下马,奔宵直接卧倒在了地上。

摸着它的脖子,看着它铜铃大的眼睛,胡南不禁感叹奔宵真的太有灵性了,他曾问过帐里买回奔宵的军需官,他说从品性上看,奔宵可能还要好过赵云的夜照玉狮子。

他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药生尘给的敷药,给奔宵抹上,也给自己顺手上了点。

“哪怕你有三天极,也给我把这药带着,没必要硬挨那个疼。”

胡南想起药生尘的话,轻笑出声。

把火把插在地上,又把裾衣用末蚀割下一块,扯成布条给它绑上,希望这样能让它好受点。

“谢谢。”

胡南不知道奔宵能不能听懂,但它低下头叼起了他的长发,看样子好些了。

奔宵重新站了起来。

胡南重新拽住缰绳,又一个翻身跃了上去,这种能实实在在掌握身体每一块肌肉的感觉令他信心大涨。

“走!奔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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