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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错愕的看着眼前形势突然逆转的一幕。

【你的末日到了,尤里。】

将军同志首次在战场上通过全域广播将自己的声音扩散出去,他目视着最后顽固的克里姆林宫,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其焚尽。

中央突击方面军发动了最终攻势,面对守在克里姆林宫外北面的最后一伙残敌,将军同志动用了先前一直没有动用过的月球空降部队。

那些燃烧着的光点自天空坠落,它们不是像炮火那样形成弧状运动轨迹,而是笔直地向着大地砸来,在这些重物急降到数百米的低空时,降落仓打开了聊胜于无的反冲击装置,整个空降仓却因此变得更加耀眼!

瞧着天边落下的‘流星’,常念看得清楚,那不是星际轨道核弹,而是在波多利斯克【致命冲击】会战中沃尔科夫和契特卡伊在先前战斗中乘坐过的那种太空轨道空降舱!

它们像一柄柄大锚般,从那生命绝迹的、比天空更高的宇宙投下人寰,穿过大气层沉入了这充斥着空气与重力的地球空间。

这些轨道舱的降落位置竟然是敌军集结的位置!最近的那座轨道舱砸坠红场北部的大地上,形成了一圈环形山般的陨坑。

跨越了整个大气层所积累起来的强大冲击势能,将周边的土地震掀得像海啸一样起伏,那些猝不及防的厄普西隆坦克竟像纸船一样被冲击波掀翻,炮塔朝下砸扁在了广场上。

接着是更多的空间轨道舱!

“这简直是拿着空间轨道舱当导弹用!”常念惊骇道。

沉重的舱门在重型机械的咀嚼声中缓缓敞开,第一名冲回到地表的根除者工兵甩过热核射线炮,将一名被震得五官不断冒血的厄普西隆步兵砸成辐水。

紧跟在后的一名半机械先驱端平了沉重的链式机枪,枪膛经过短暂的空转适配之后便突突地轰响起来,喷着尾焰的大口径子弹遮蔽了射界前方的一切。

常念那心中建立一支半机械军队的愿望,曾在天疆离心机基地被雷泽诺夫和库可夫偷袭摧毁的那一天几乎破灭,却最终随着共产国际的再次联合,而在遥远的月球之上得以实现。

半机械先驱的改造工业生产线已经在月球基地中建立了起来,很多濒死的重伤员得以在接受半机械改造手术之后存活,并再次投入到苏维埃联盟的战斗序列。

混编在这些半机械士兵的队伍之中,更多根除者工兵和闪流步兵这样穿着全覆式封闭防护服的重装步兵,像宇航员一样从轨道空降舱中踏入地球母亲的怀抱,将触碰到月亮的胜利消息带回这战火纷飞的人间。

雨落而下的轨道空降舱,将敌人固守防线彻底砸碎,西伯利亚军的指挥异教绝望的看着这一幕,面对着步步紧逼的半机械先驱,他甚至连像成吉思汗军指挥异教那样吞枪自杀都做不到。

紧跟着“登月步兵”们击退敌人的沉重脚步声的,是将军同志的坦克集群,在这些钢铁与血肉的推进路径之后,是给敌人留下的一座座死亡陵墓。

在百夫长机甲的炮击阵地上,战争正在这里弹奏着那首赞美死亡与毁灭的狂想曲,浓重的硝烟把整片阵地都笼罩在一种黎明前的黑暗中。

只有当百夫长的主炮炮口喷涌出击发时的火光,才会在这黑白的底色中突然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热烈。

这座遮蔽了小半夜空的移动堡垒正在烈火中闪耀着,它带着空降红军,以及中央突击方面军的主攻部队,毫不怜惜的砸破了那些始建于十五世纪的红墙,在全歼了莫斯科最后的厄普西隆军之中,冲入了最后的决胜场里。

【中央突击方面军和黑色警卫师团成功会师了!】

无穷尽的欢呼声从克里姆林宫的四周泛起,并如同海浪一般扩散到了更远的方向。

常念坐着那辆‘猛虎’指挥车,油门几乎踩穿,追着埃列什基伽勒之手的左手跑了又跑,最后总算赶在这只手的前头追到了将军同志的主攻部队。

他难以置信地穿过一处又一处炮阵地、越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影,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和他交流的人。

库可夫正站在“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旁边,像看焰火一样遥望着前方的一片火海。

“快别欢呼了,告诉将军同志,那双手追上来了!就在我的屁股后头!”

常念来不及解释什么,朝着库可夫用力吼着。

库可夫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指了指天上,他的意思是:指挥部正在制定最终作战计划。

常念回到‘猛虎’指挥车里,他收到了总指挥部迟来的通报:【佩龙旗舰已经摧毁所有的红军基地,正在朝克里姆林宫方向靠近!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常念难以抑制地朝远离通讯屏幕的方向后退了两步,现在,随着厄普西隆军的全军覆没,整个苏联残余连同刚解放的黑色警卫队都集结在了克里姆林宫一带。

埃列什基伽勒之手一旦抵达,完全能够将聚在一起的部队一举歼灭。

将军同志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了各前线指战员的通讯频道,常念清楚的听见,将军同志沉压着嗓门说道:“同志们,还来得及,我们能在‘死神之手’抵达之前摧毁克里姆林宫并杀死尤里!”

将军同志话音刚落,红场内,最后一座铁幕装置被狂卷的红军彻底摧毁。

【所有的铁幕装置都被摧毁了!克里姆林宫的铁幕波动已被解除!】

克里姆林宫内的小办公室,尤里站起身,看着身旁动弹不得,眼神被怒火填埋的沃尔科夫。

“沃尔科夫同志,我不会输的。”

尤里抵着这名史上最强大的半机械英雄的额头,用他那特有的沙哑声说道。

随后,尤里拍了拍沃尔科夫的肩膀。

“你会帮我解决他们的,对吧?”

尤里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不在看这名半机械英雄一眼,任由沃尔科夫离开房间,但他并没有登上了自己的那座悬浮移动台上,而是在办公椅上缓缓坐了下来。

“尤里大人,撤离用的钻地车已经准备好了。”

最后的这名异教失去了他的‘斯巴达’军和所有部队之后,躬身在尤里面前如此说道。

尤里微闭双眼,感受着窗外愈发清晰的炮火声,没有回应。

“尤里大人,如果您真的想看见您所创立的未来新纪元,那么您就有必要离开这里,继续活下去,至少是为了南极的那位,以及天秤大人。”斯巴达军异教压低声音说道。

他已经做好了尤里倘若不离开,他命令两名新兵,架也要把尤里架走的准备。

莫斯科战局的战败已是定局,但厄普西隆帝国必将获得这场心灵终结战争的胜利,而在此之前,创造这一切的‘起源’必不可以轻易死去。

“我会走的。”

尤里轻声说道。

“让我再待一会,就在这个办公室里。”

“百夫长已进入预定位置!”库可夫在讯道里报告道,“克里姆林宫进入主炮射程以内!”

将军同志亲自向“百夫长”的智能控制系统发出了炮击指令,所有指挥员都在屏息中等待着关键的一炮彻底结束这场漫长的战役。

侦察机早已将航拍镜头对准了克里姆林宫,百夫长开火时的炮声先是在镜头以外沉沉震动了一下,随即便看到那枚420mm的高爆炮弹从天空一角飞入侦察视野,准确地朝克里姆林宫主体部分砸下去。

就在炮弹炸开的一瞬间,整座克里姆林宫突然被笼罩在一片黑沉的阴影之下,就像穿上了一件厚重的盔甲,成吨火药爆炸开来的火光与冲击波,竟像流过石块的河水一般向克里姆林宫两侧分散了开来,那座始建于12世纪的宫殿仍然在莫斯科中心屹立着。

和所有观看着这一幕的苏军一样,常念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停止跳动了

“铁幕力场!”侦察机飞行员怒吼了起来,“所有的铁幕装置都被摧毁了,他们怎么还有铁幕力场?!”

中央突击方面军最远端的火力阵地腾起的大片火光染红了夜空,这是梦魇的再临,起伏的烈火之上,两只埃列什基伽勒之手像魔鬼般穿出了黑暗的乌云,开始撕咬和吞噬着后方的部队。

常念再一次感觉到,这场该死的战役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他娘的!莫斯科里所有的铁幕装置都已经被摧毁了,连我们自己的铁幕装置都没有一个活下来,残存的防区只剩下克里姆林宫周边的一小圈,他们还能把铁幕装置藏到哪儿?”

中央突击方面军的远程炮兵部队正在被埃列什基伽勒之手毁灭,指挥讯道里传来将军同志分析敌情的声音,与其说是讲给常念这些前线指战员听,倒不如说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很熟悉尤里,他在82年攻陷美国的战役中曾与我紧密协作过。即使刨除心灵能力,他也仍然是个捉摸不透的心理专家,最擅长的是利用别人的思维误区和心理盲区设置陷阱。

之前摧毁的几座铁幕装置当中,有的被建造在了地下掩体里,有的被心灵幻象和光学隐形技术隐藏起来,但都被我们的暴力搜索方式一个个挖了出来。如果其他的伎俩都已经被发现,仍然隐藏着的这一座铁幕装置,很可能并不是以‘铁幕装置’的形式存在着,或许以是一个别的形式……”

将军同志正说着,天空上的“佩龙旗舰”忽然朝着更高空腾飞了起来,并立刻向下方甩出一条电链,原本将整个克里姆林宫围堵的水泄不通的黑色警卫队突然溃散开来,‘苏维埃’号百夫长攻城机甲当机立断朝着克里姆林宫的方向又开了一炮,但这些堆砌的攻击却没有打断变故的发生。

一个魁梧的半机械身影像战神般出现在克里姆林宫之外。

扩散开来的磁爆弧之海笼罩和撕裂了围在周边的黑色警卫队,被誉为黑色警卫队最强核心力量的‘四骑士’天启坦克在第一轮心灵磁暴射线之中就遭受重创。

这是仍然被尤里用心灵动能摆布着的沃尔科夫。

原本以一己之力击溃波多利斯克要塞核心的沃尔科夫,在这莫斯科决战的最终时刻,终于将武器对准了他先前的战友,尽管事先已经知道沃尔科夫被尤里所控制,但真正面临这崩坏的一幕时,仅剩的红军部队仍然是如此的绝望和痛苦。

【这股能量……尤里竟然将沃尔科夫打造成了保护克里姆林宫的最后一座铁幕的能量源】

【将军同志,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与沃尔科夫同志兵戎相见。】

【警告:红军目前残余的军事力量可能无法与极限强化后的沃尔科夫同志相匹敌。】

“后撤,后撤。”

将军同志无力的命令着,受到沃尔科夫重击的部队纷纷越过断墙退了出去,强如佩龙旗舰所迸发的超级磁暴射线在轰击到沃尔科夫身上时,所激起的也不过是更大的一朵磁暴浪花,沃尔科夫的超级磁暴射线甚至会受到佩龙旗舰攻击所造成的增幅!

佩龙旗舰只得随着地面部队一同后退,她换了个方向,干脆朝着红军的另一个威胁,那双死神之手冲了过去。

如果无法拦截沃尔科夫,那么她会尝试拦截这双无敌神话般的埃列什基伽勒之手,为苏联红军争取最后一点时间。

而库可夫早已从百夫长攻城机甲上跳了下来,百夫长攻城机甲在发现自己的主炮也无法损伤沃尔科夫丝毫之时,也开始了仓皇的后退,而库可夫则在一片混乱之中找到了雷泽诺夫。

“怎么就你,琴科夫将军呢,还不快逃出红场,这场仗已经完了,我们不是沃尔科夫同志的对手。”

“琴科夫将军早先和苏列夫——一个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前线指战员、坦克手、直升机驾驶员,去医疗碉堡紧急救治了,当然我也不知道那个烧成焦炭的家伙还能不能救回来。”

就在这两位英雄说话的功夫,笨重的百夫长机甲被太空中的磁力卫星又一次的寻觅和锁住而难以跋涉,尤里则操纵着沃尔科夫这尊强大的半机械神明,向着这台砸坏了无数混凝土要塞和厄普西隆建筑防线的战争机器发起了报复式的猛烈攻击。

维修无人机在程序指令的控制下向着百夫长机甲围过去,然后接连毁灭在爆裂的电弧之中,不堪重负的攻城机甲终于被击断了左后腿,失去了稳定的三角状底盘结构重重地坐瘫在了克里姆林宫的废墟前。

【将军同志,如果尤里对沃尔科夫的身体做出了类似鲍里斯同志类似的改造,那么契特卡伊同志可能是我们的最优解。】

【您必须选择一个降落点,我们将用最后的半机械零件来重建契特卡伊,我们必须为契特卡伊提供掩护,如果它死了,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佐菲亚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将此刻将军同志最需要的信息和情报罗列在了他的面前。

墙外传来一阵狂怒的吠叫,忠实的契特卡伊像一枚贴地飞行的火箭般冲进了战场,它越过面面相觑的雷泽诺夫和库可夫,向它曾经最信任的战友扑咬过去。

契特卡伊知道,现在只有它能够终结沃尔科夫所遭遇的悲剧了。

就在所有人屏息等待着契特卡伊结束这一切时,铁狗的躯体却在狂奔的瞬间突然僵住了。

一辆阴险的磁控坦克从克里姆林宫废墟后面转了出来,用曾经同样也困住过沃尔科夫的磁电射线困住契特卡伊。

沃尔科夫转过身来,将那门威力无比的心灵磁暴射线发生器对准了铁狗。

“完了。”看着这一切的常念木讷道。

“等等!”不知道是谁呼喊了一声

沃尔科夫的心灵磁暴射线紧贴着铁狗身侧错了开去,击中了那辆设伏的磁控坦克!

在那短暂的一瞬间,他竟然靠着自己的意志摆脱了尤里的心灵动能控制。尤里很快重新扼制住了这位半机械战士,但摆脱磁电射线的契特卡伊已经一跃扑了上来。

沃尔科夫像迎接胜利一样展开了自己的双臂,向着老战友露出了咽喉:

“契特卡伊,干的不错。”

【沃尔科夫终于安息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苏联的战斗英雄牺牲了。】

佐菲亚的通报并没有缓解目睹了这一切红军战士们心中的悲痛,但此刻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天空上不断追猎红军的埃列什基伽勒之手忽然放弃了继续追击,而是按照既定的巡逻路线巡逻起来,显然尤里已经无瑕再控制这双死神之手。

幸存的战士们再次回到了克里姆林宫广场上,契特卡伊呲着牙守在沃尔科夫那具死去的遗体边上,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战友和主人。

库可夫带人橇开了百夫长顶端的舱门,把里面惊魂未定根除者们给拖了出来。

雷泽诺夫则则带着苏联红军战士们冲上了克里姆林宫的废墟。

常念碰到了才返回红场的琴科夫,后者向他凝重的传达了一个噩耗,苏列夫没能在佩龙旗舰的磁暴射线下活下来,又或者说现有的任何一种医疗技术都无法救下大半个身体已经化为焦炭的人,苏列夫只是简单的说了几个无用的遗言之后就在鲍里斯青铜雕像的注视下沉沉死去了。

常念无言凝噎。

“尤里呢,还没死吗?”琴科夫和常念一同走向克里姆林宫废墟的方向,后者向雷泽诺夫问道:

“他逃跑了!”雷泽诺夫气急败坏地喊道,在他所指的方向,常念和琴科夫都看到被钻地车挖开的克里姆林宫废墟下的大洞,“尤里那个懦夫从地下逃跑了!”

尼科夫借用中央突击方面军的讯道发送了一个讯息。

“各部队注意!佩龙旗舰与埃列什基伽勒之手的交锋失败了,这艘祖国母亲的空中旗舰不是那双手的对手,而现在,埃列什基伽勒之手又开始沿着莫斯科机动了起来。”

尼科夫在讯道里警告,意味着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迅速撤出克里姆林宫,避开埃列什基伽勒之手的巡逻攻击路线”将军同志命令道,“尤里跑不了,各部队分散转移到战场外围实施封锁!”

一片片机械轰鸣与行军脚步声,通过作战讯道从战场的各个方向传来,像一首来自地狱的进行曲回响在莫斯科上空。

更多的红军进入了莫斯科战场。

那是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乌拉尔山方面军以及中央突击方面军的在莫斯科郊区外围预留的预备队,这些预备队很快就填满了莫斯科的防御空缺。

在莫斯科最外线进攻着红军主力殿后部队的厄普西隆军仍在苦苦攻击比自己兵力多得多的红军部队,但这显然已经改变不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负。

『各部队注意,钻地运输车很难穿过莫斯科河的地下流域,尤里必须在靠近河岸的某个位置回到地表,并更换别的交通方式逃离。』

重新建立的,不受干扰的战场控制系统链接里,佐菲亚中尉在作战控制连线地图上标示着重点封锁区域。

『通过对莫斯科市内的地层环境进行分析,我们已经确定了钻地运输车所有可能回到地表的位置,请各部队立即前往布防!』

至少二十个目标地点被标识在了莫斯科的卫星图上。

常念和琴科夫各负责了其中三个,库可夫和雷泽诺夫这对仅剩的苏联战斗英雄负责其中两个,剩余的月球轨道空降部队负责其中四个,剩下的则被赶来的援军以及莫斯科内剩下的红军们给团团封锁。

“希望杀死尤里的殊荣能落在我的手上。”琴科夫跃跃欲试道。

“二十分之三的概率。”常念平静道回答道。

“你难道不希望成为杀死尤里的那个人吗?”

“谁都一样,重要的是让尤里死。”

在常念和琴科夫率领部队前往东城区和北城区布防途中,突然听到从地底深处传来爆炸的闷响,

几乎所有剩余的指战员都在通讯频道里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作战控制连线系统显示,尤里已经在东北角,“英特纳雄耐尔”地铁站——也就是君士坦丁军空军基地的恶灵巢附近附近回到了地表。

一艘厄普西隆军残部的“神舟”运输艇正跨过莫斯科河前来接应他,遗憾的是,这并不是琴科夫所布防的区域,而是一处没有任何指挥官和战斗英雄所在的区域。

在这个区域,并没有什么半机械先驱或者天启坦克之类的强大战斗单位,有的只是从二线进入战场的普通红军动员兵。

这些期待已久的红军部队沿着河岸向尤里扑过去,尤里控制了第一个冲向他的动员兵的脑子,但紧跟在后的动员兵则更加狂怒地扑了上去。

也许很多人都希望知道尤里在临死前讲了什么遗言,来契合自己征服全球的可怕野心,但历史并不总如小说那样精彩动人。

事实上尤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是微微睁了一下那双像海洋和宇宙一样深邃的眼睛,接下来也许是为了表达对沃尔科夫的敬意,他模仿着那位半机械英雄的死状,展开双臂并昂首露出了自己的咽喉。

但姗姗来迟的铁狗并没有来得及咬死他,尤里和他的悬浮座驾被密集的波波沙冲锋枪打成烂泥,一坠进泥土里就再也分辨不出来。

这片红色的土地上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红色,而以心灵能力着称的尤里,这个厄普西隆帝国的缔造者,在死之前留的血液也是红色的,而不是不少红军战士们那样所腹诽的紫色。

在尤里死去的那一刻,埃列什基伽勒之手那不可击落的“魔法”突然消退了,在那层浓厚的心灵护盾消失后不久。失去了动力的埃列什基伽勒之手,那并不符合任何飞行动力学的构造就在地心引力的牵扯下坠向大地。

将军同志在佐菲亚的催促下见证了这双‘死神之手’坠落的全过程。

常念下了车,一个人蹒跚着走出红场,来到了斯大林广场南广场,也就是鲍里斯青铜雕像的附近。

他在这满地白布盖住的尸体中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了其中的苏列夫,同琴科夫将军说的一样,这个活跃在斯大林格勒战场上,波多利斯克要塞战场上,莫斯科战场上,屡次大难不死的老毛子终于是失去了最后一点幸运庇护,浑身焦化漆黑的躺在了这里,同其他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可区分性。

“这个老混蛋。”

常念跌坐在苏列夫的旁边,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一点白影飘落到他的鼻尖上,冰冷得像烙铁一样刺痛。

是雪!莫斯科下雪了!

随着心灵控制增幅器的摧毁,一直被心灵能量高温烘烤着的云层终于落回到冰点以下,气温在一夜之间骤降了数十摄氏度,莫斯科迎来了1985年的初雪。

被刺骨的严寒淹没着,一种剧痛无比的悲伤突然刺穿了常念,他的思绪飞出了莫斯科,他开始想念家乡的一切,祖国的一切……

战场上遍布着野战医院和医疗帐篷,莫斯科变成了一座医院之城。

常念在一处又一处的医疗点之间漫无目的地散步着,他试图统计第49集团军的幸存者人数,但将军同志忽然现身截住了他。

常念抬头,佐菲亚、库可夫、雷泽诺夫、琴科夫、尼科夫、托尔布欣……等一众仅存的苏联高层都跟在将军同志的身后。

“常念同志,如先前所言,这场仗打赢了我们才能接着讨论南极正在发生的事情,现在请你告诉我,苏联红军还有没有必要去远征另一片战场?”

面对将军同志的问题,常念反问道:“红军还有足够的船只吗?”

将军同志皱眉不语,常念得到的只有佐菲亚中尉的否定:“你知道的,莫斯科刚刚光复,我们还没能重建整个苏联的控制,红海军现在无法支撑我们进行远洋作战。”

“那就没有继续问的必要了,据我所知,星际核弹赖以攻击的轨道同步卫星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将目标调整到南极,从尤里死去的那一刻开始,苏联战线已经完成了最终的胜利,至于南极的敌人,就去交给地球彼岸的盟军同僚吧。”

“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无法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佐菲亚有些急切的问道。

“没有任何人或者事可以握住自己的命运的,相比于掌握命运,接下来去研究研究如何解放苏联全境才更有实际意义。”

将军同志开口:“不管怎么说,红海军的组建和卫星轨道的调整工作还要继续,月球红军也要做好准备,谨防最坏的情况出现。”

“未雨绸缪是个好习惯。”

夸赞完将军同志之后,颓丧的常念越过了这群备受瞩目的苏联最高层,朝着无人的地方走去。

“在阅兵行动开始前,我希望将军同志亦或者总理同志能把49集团军的人送回家去……或者参加完阅兵再走也不迟。”

“至于我,不用管我,我自己待一会就回去了。”

将军同志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常念就这么站在空地上,直站到大雪埋到了小腿,才突然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冷。

他打了个冷颤,向着黑暗的远方望去。

“战争结束了……”

他随着伤痕累累的莫斯科一起在这寒冷的雪夜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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