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乐迅速的把垃圾桶罩在自己脑袋上,自欺欺人的趴在地上,像某种软组织幼虫似的,向门口慢慢拱去。
容屿完全无视了他,扭头看向时望,脸色顿时又回转春暖花开,温柔的道:"宝贝,该走了。"
时望点点头,起身向门外走去,顺便悄悄踢了江成乐一脚,意思是让他别忘了自己交待的事情。
江成乐却晕头转向的,以为是自己撞到了桌腿,掀开垃圾桶一看,再次对上了容屿的视线。
容屿微微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江·江江成乐……"
"很好。"容屿意味深长的道,"我记住你了。"
江成乐:妈妈,我想写遗书……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屿有意拖延,回到岛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然而地上却几乎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时望每走几步,就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他们或是被从背后捅穿了心脏,或是被乱刀砍死满身是血,或是被绳子勒死,面部因为缺氧而呈现一种青紫色。
容屿的目的完全达到了,现在的伊甸园之岛,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而活着的人们,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街道上,脸上露出迷茫、羞愧、无助、恐惧,甚至是疯狂的表情,漫无目的的走着。
在几天前,他们还只是生活在这世界上的一个普通人,或许是谁的父母,或许是谁的孩子,或许是谁的朋友,或许是谁的同事,而就在一朝一夕之间,每个人都成了手染鲜血的杀人犯。
时望不想再看下去了,加快脚步回到了之前的公寓楼,楼梯里年轻人死去的地方放着一束白雏菊,那是时望临走前放在那里的,用于祭奠。
时望推开门进去,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几颗番茄和鸡蛋,打算给自己做个简单的午餐——虽然容屿可以不吃饭,但自己可不能饿着。
他顺手系上围裙,面无表情的拿起菜刀,开始咣咣咣的切菜。从那凶猛的剁菜声中,容屿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怒气,毕竟切个西红柿应该用不着这种大到能剁碎案板的力道吧?那几颗番茄都快被剁成酱了…
容屿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低头亲了亲他的后项,右手掌心张开,将一个黑金色的戒指盒呈现在他的眼前。
"给你,这是单独为你准备的礼物。"
时望瞥了一眼,"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时望哐啷一声把菜刀扔在饱经摧残的案板上,拉起围裙擦了擦手,拿过戒指盒来打开。
里面并不是戒指,而是一颗闪着暗光的黑曜石耳钉,和时望左耳上那颗几乎一模一样。
容屿仔细的给时望戴上,然后又极其暧昧的吻了下他的左耳垂,低笑道:"很漂亮。"
"是吗?"时望拿着菜刀当镜子用,左右照了照,"这不跟我之前那个一样吗?"
"有点儿微小的不同。"
"哪不同?"
"是这样的,宝贝,这个倾注了我对你的爱意。"
"……有毛病!"
容屿很伤心,"宝贝,这话原封不动的,可是你当初第一次送我礼物时说的,这才一千多年,你就忘了?"
时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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