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要在那边保佑我们,尽快的破案。”
她停了片刻,道:“我走了!”
说完这话,钟意在原地又静静地站了片刻,这才抬步离开。
……
季惟舟现在不远处,他看着钟意断断续续地一直不停在说话,喝完了酒,朝着他这里缓缓走了过来。
人慢慢走到他面前,季惟舟温声开了口,他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听到这话,钟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没事。”她声音轻轻浅浅的。
她神色深深地看着季惟舟,说道:“季叔在这里躺了这么多年,我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是我很少来看他,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他。”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我没有资格面对他,因为我始终没有找到真相,让他一直背负着那样的骂名,孤孤单单的躺在这里。”
钟意深吸了口气,她接着说道:“直到现在,我找到了真相,为他证明了清白,所以,我终于有勇气来这里面对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我想他在那边,应该可以放下这件事情了吧?”
钟意眼巴巴地看着季惟舟,她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诉他,她现在十分急切,她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季惟舟看着她的神色,眉心微蹙了起来。
他有些心疼,想到她方才说的话,他的心就像被人拿着刀子割开一样。
这么多年,她很小的时候便就孤零零的面对季昱的死,后来又孤零零的承受了那么多年内心的折磨,还要想办法为季昱找到死亡的真相,为他证明清白,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任务和目标。
她身上的压力太大太大,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为她分担的机会,他甚至有点儿痛恨那个时候的自己,又或者是痛恨缘分这个东西,为什么没有让他们早一点儿相遇,让她早一点儿陪在她身边。
那样,至少他可以为她分担一部分。
至少,她不会那么被压的喘不过气。
……
季惟舟缓缓收回思绪,他手缓缓抬起,压在了钟意毛茸茸的脑袋上。
他轻轻地揉了揉她浓密的发丝,这才缓缓开了口:“钟意,这从来就不是你的错,那么多人前赴后继,都没能找到真相,这不是简单的一件事,也不是随便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做到的,所以,迟迟没有找到真相,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所以,别把这个责任放到自己身上,知道吗?”季惟舟耐心的开解。
他知道钟意一直以来就是觉得对不起季昱,但这并非是她的错,也不是她做的不好。
季惟舟接着说道:“而且,你忘了赵良说过什么了吗?”
闻言,钟意蹙眉,回忆了起来。
“季昱死前最放心不下的是你,虽然案子是他的遗憾,但无论如何,你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他最想看到的是你开开心心的,而不是因为他而让自己那么痛苦,所以,只有你好好的,他才能真正的放心,明白吗?”
季惟舟耐心十足,他一点儿一点儿地引导着她。
钟意听着,眼底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泛红,她低下头掩饰起自己的失态。
她季惟舟,抬眸,再次看向了季惟舟。
她缓缓深吸了口气,这才开了口:“你放心吧,往后我不会再这样了,现在我已经将这些事情都放下了,不会再钻牛角尖的。”
就像季惟舟说的那样,既然季昱最放心不下的是她,那么她就一定要好好的,要开开心心的,至少如果季昱还能看到,可以是放心的。
季惟舟哪里是觉得她钻牛角尖了,他知道,她将自己困在这件事情里这么多年,正是因为将季昱看成自己最重要的人,才会如此。
……
两人从公墓离开的时候,季惟舟接到了一通电话。
“爸,怎么了?”
来电的是季惟舟的父亲。
电话没有开免提,钟意也没有刻意去听,她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从季惟舟越来越紧的眉心,便能猜的出来,这一定不是好事。
……
“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你放心。”
季父在电话里叮嘱道:“这件事先不要让小钟知道,无论如何,她父母是她父母,她是她,结果如何并不重要,结果出来也是一样,你自己考虑要不要真相告诉小钟,咱们家支持你们两个所有的决定。”
季惟舟点头:“爸,谢谢你们。”
季父不善言辞,只道:“咱们是家人,不用说这些。”
季惟舟从小到大很少和父母住在一起,两个人都太忙,但是对他的爱和尊重并不少,他很庆幸从小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
挂断电话,他沉默了。
钟意一直扭着头看着他,片刻后才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是案子的事儿?”
闻言,季惟舟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他思忖几秒,缓缓摇了摇头:“不是,别的事情。”
钟意目光始终牢牢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她神色别有深意,却并没有再开口追问。
片刻后,她缓缓点了点头,这才转回了头去。
……
两人回到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间了。
吃完午餐,内勤的同事便将当年那家孤儿院院长的资料送了过来。
钟意当初在和光孤儿院生活的时间并没有太久,而且,那个时候她年纪太小,四岁便就离开了,所以,她对老院长的印象算不上有多深刻,只记得他是个和蔼的爷爷,她甚至连老院长的长相都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资料显示,老院长已经退休很多年了,现在在女儿家生活。
两人根据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老院长的女儿家。
两人将车子停在了小区外。
两人在小区里逛了一圈儿,看到了一群老太太正坐在一起打牌。
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人,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找谁?”
闻言,季惟舟和钟意两人朝着那群大牌的老太太们走了过去。
“阿姨,我们是孙竹青的朋友,来拜访她一下,但是忘了她家在哪栋楼了。”钟意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这时有资格短发的老太太立刻开了口:“你说竹青啊,我就住在他们家对门儿,在三号楼602室,现在他家里应该只有她父亲在,小两口都上班去了。”
“她父亲?我记得她父亲是孤儿院的院长来着?现在已经退休了吗?”钟意接着又问道。
阿姨点了点头:“是啊,退休已经有十多年了,老孙身体出了点儿问题,所以就提前退了下来。”
钟意立刻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问道:“孙叔叔身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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