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哦了一声,"也是哦。"
卡夫头顶一片乌鸦经过。
克林曼轻轻摇着景安,小婴儿让她母爱泛滥,她跟莱斯说:"这小东西可爱的紧。"提到孩子,她语气变得感慨,"林斯小时候也这般可爱,转眼间他已经长那么大了。"
莱斯说再跟她生一个还来得及。
克林曼羞得踹了他一脚。
雷夫刚从别的驻地调过来,他和舒尔茨和洛德是校友,听说不久后会去到舒尔茨的联队,担任他的机械师。为此,舒尔茨特地开了瓶从法国来的昂贵的香槟,与之共饮。
安德烈有事要忙,他们都说这维也纳风流贵公子来到莱茵兰后,势必把这儿的少女皆揽入麾下。
景澜从房间出来,伏在舒尔茨耳边说了几句,舒尔茨就停了酒,去到那男人堆里,从克林曼怀里抱走景安。
丹尼说:"长官,我还想摸摸他的脸呢。"
"摸什么摸,你洗手没有?我儿子爱干净得很。"舒尔茨把孩子交给景澜,对丹尼故作嫌弃的说,"你那手,擦完屁股都不知有没有洗。"
景澜带孩子回了房间。
丹尼为自己辩解:"长官,我每次上完厕所都洗手的,我也爱干净。"
其他人大笑。
莱斯揉了揉丹尼的脑袋:"哎哟,傻小子。"
舒尔茨回到原位继续和雷夫、洛德他们饮酒,其他几人闻着酒味也来了,不久就开始举杯高谈阔论。
从国家大事和武器,到什么型号的步枪、新型坦克以及德国正在进一步优化轰炸机、战斗机的有关战争的话题,一个不落。
清儿给他们做饭,收拾碗筷的时候跑来找景澜哭诉,她二十多年来从未被其他男人摸过的手,被一个洋鬼子摸了,说景澜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景澜只好问她是谁摸的。
清儿指了指不远处一张俊俏的面孔。
景澜看过去,她指的是小丹尼。
她笑的有些无奈:"丹尼公认的单纯傻气,他怎么会轻薄你?"
清儿委屈:"小姐,你居然不相信我。"然后哭唧唧的跑了。
事实上,喝了点小酒,对此事毫无察觉的丹尼很无辜,他不过是转身拿酒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清儿继续收拾餐桌的残羹剩饭,只是眼神一直看着小丹尼,恨不得就地掩埋他。
丹尼也注意到了长官家的这个保姆对自己的眼神不善。他看着清儿,指了指自己。
哪知清儿大大的给了他一声冷哼,拿着碗筷转身就走。
他为此感到不解,跑去问景澜缘由。
景澜跟他解释。
小丹尼这才恍然,跑去跟清儿表示歉意。清儿听不懂他的德语,又找上了景澜,让她替自己翻译丹尼的话。
景澜夹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给他俩做翻译。
一场小误会很快就解除。
像孩子玩闹似的,晚上宾客散去,把景安哄入睡后景澜跟舒尔茨说了这件好笑的事。
"清儿虽二十有多,但还是小孩儿心性。"景澜说着,给脸上涂了一层润肤霜。
舒尔茨在摇篮边,看着熟睡的儿子,又忍不住戳戳他的脸,"丹尼不也小孩儿心性,呆呆傻傻的,按你方才说的事,他俩看着绝配。"
景澜看到了,赶紧过去拍他的手,低声斥责,"我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着了,你别把他弄醒了。"
"弄醒了又如何?"舒尔茨反手抱住景澜,头靠在她肩上。
景澜推了推他,推不动,也就算了。
"弄醒了换你来哄,让你知道哄孩子睡觉的困难不亚于你驾驶飞机。"
"又不是没哄过,你要知道我的乖儿子一听到他爹的琴声,立马乖乖的睡着。"
他还没洗漱,打了个酒嗝,"就是今晚喝的有点多,没力气发挥,只好辛苦你了。"
景澜差点没被他的酒气熏死:"你给我洗澡去,难闻死了。"
舒尔茨不愿意的哼唧了声,就这么粘着她。
"又要回去了?"景澜平缓了语气。方才她也听到了一点他们谈论的东西。
舒尔茨微不可闻的应了声。
"最近有个新型的轰炸机需要训练,估计很久不会回来。"
"嗯,我和安安在家里等你。不过你要记得……"
"九月的时候陪你过中秋。"他是如此明白,因为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刻在心上。
景澜微微叹息,似无奈,又似不舍,"记得就好。"
回去联队前,一家三口去到照相馆拍了全家福。
舒尔茨挑了张景澜母子俩的相片放在他的座机的油量表旁,这个位置摆的是之前他和景澜多瑙河畔的合影,现在是她和孩子的合影。
孩子被景澜托在手臂,她穿着素雅的旗袍,头发用簪子半挽,含蓄婉约。她的笑容媲美温柔的春风,深深印在他心。
不知不觉,她和他从相知到相爱已过了九年。
在他们之间,剩下的,唯有相守。
景澜收到远在波兰的奎琳的来信,她说即将与维克多结婚,婚礼定在了九月。
离中秋还有好一阵子,景澜寻思着舒尔茨暂时不会回家,就带着清儿和孩子,于九月开始的前三天,登上了去往波兰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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