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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做徐妙的女子,应云渡一开始并不敢靠近。

他还记得师父说过,千万不要招惹她,她会发疯,可接触下来,她也不过只是个喜欢板着脸的普通女子罢了。

乔迟总是喜欢逗她,应云渡本以为他心悦于她,可是看起来又有些不像。

不知阁里,斗转星移,岁月如流。

他做事越来越熟练,被提拔为不知阁的总詹事。

他的父亲一统天下,登上了至尊之位。

这个消息,他还是从分部传上来的书页上看到的,看到它的时候,他只是略一迟疑,就像往常一样,将书页分拣下去。

乔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身后走过来,按着他的肩膀,调侃道:“恭喜恭喜,爹做了皇帝,儿子就是皇子啦。应二,不,二皇子,苟富贵勿相忘啊。”

他从面前的书山纸海中抬起头,只是冲他微微一笑。

山外猿啼鹤唳,世上虎斗狼争,此地白云深。

应云渡没有走,而是留在了这里。

乔迟开始撮合他和乔姻,未果,后来乔姻喜欢上了他素未蒙面的四弟应元珩。

乔迟对他的这个侄女一直冷冷淡淡,从未给过什么好脸色,可想必内心是真的疼爱她。为了能让侄女嫁给已经成为皇子的应元珩,乔迟开始为应元珩效力。

权势的博弈相当凶险,乔迟数次身受重伤,有一次,他被人搀扶回到住处,胸口中刀,性命垂危。

应云渡为他褪去衣衫,愕然发现他胸口裹着厚厚一层缚胸。

乔迟……是女子。

她竟然是女子!

他仓惶闭上双目,可乔迟却有气无力的催促。

“快点,人都要死啦。”

他便只好又睁开眼,但伸出去的手,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她的额角满是汗水,她的眼角泛红,她的唇色惨白。

她很痛,但再也没有叫过一声痛。

像是眼前纱帘被缓缓拉开,面前人的真实模样落到他的眼底,那双疲惫低垂的眼,那瓣失去血色的唇,那具汗湿颤抖的身躯……

佛言四大皆空,可为何他心跳如鼓,都道是诸相不净,为何他心绪不宁。

竹屋外,檐雨淅淅沥沥,竹屋内,卧榻上,他俯身为她缠上最后一层绷带。

“应二,假和尚,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她虚弱的笑道。

于是他抬起眼眸,再次看向她。或许天气闷热,他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过,有的没入衣领,有的滴落褥中。

“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算劳苦功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她问。

他想了又想,静默摇头。

“长这么大,没被女人亲过吧。”

她眯着眼,上下扫了他两眼,又露出那种他最熟悉的恶作剧般的笑,还没等他做任何反应,她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仰头吻在了他的唇角。

顷刻之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记得唇上濡湿,只记得鼻间暖香,只看到眼前那张苍白清秀的脸。

心又跳了起来,跳得很快,像是要撞破他的胸腔。

“这算我赏你的。”她抬眸看他,“现在你该回礼了。应二,亲我。”

他撑起身,落荒而逃。

竹屋之外,檐雨不休。

他立在檐下,在狂风骤雨中,举起颤抖的手,缓缓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乔迟说他是个长头发的假和尚,不要假惺惺,师父说佛在心里,不在口中,因此这句“阿弥陀佛”已经许久不念,可此刻他的心如雨中竹林一般慌乱。要念,要念,要一遍又一遍,挂在嘴边。

一阵清风夹着雨丝从檐外吹来,摇动檐下风铃,吹皱门旁石坛内一池静水……

他拧起眉,闭上眼,耳畔是竹林簌簌,潇潇雨声,眼前却是她的眼角笑意,身上汗痕。

行差踏错,竟是心魔已生……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应元珩娶了乔姻,乔姻有了身孕。乔迟依然扮做男装,风里来雨里去为应元珩打点上下。

徐妙知道那日是应云渡为乔迟上了药,气得要拿刀把他切成三百六十五块,丢进江里喂鳄鱼,乔迟把她拦下来。

不知阁里,詹事楼中。

“妙娘,妙娘!你把他杀了谁来为我打理不知阁?妙娘,你听我这一次,以后你来做老大,我都听你的。”乔迟循循善诱。

徐妙用刀尖指着一旁埋头做事的应云渡,看他的眼神好似看流氓泼皮,“他占了你便宜,我要杀他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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