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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听多了,偶尔这样也是可能的。

祁粲面无表情地下车,这样告诉自己:

无所谓,他都能解释。

这一定是大脑结构导致的某种自我叛逆。高傲多智如祁大少,早已经学会了自我剖析、自我解构,构建自己的逻辑框架。

呵。不算什么。

时听老实巴交、唯唯诺诺地跟在他后边下了车。

心里给祁粲安排了各种丰富详实的谓语动词、和各种丰富多彩的答辩。

这样随时随地增加心声的方法,水滴石穿,积少成多!

——「心诚则灵!量变引起质变!」

祁粲终于冷淡地看了时听一眼。

他原本并不打算带小哑巴一起来,毕竟她和这些活动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既然那不是时听的心声,那么——时听也就不再是令他忌惮的威胁。

说到底,祁粲是一个冷漠、阴暗、利己的成功商人。

只不过时听到底是能够刺激他幻听产生、帮助他得到信息的工具人,所以他愿意把她带在身边。

并为此,忍受一些离谱的幻听。

此刻的活动现场,从那辆低调奢华的车停下来之后,四周就已经有无数蠢蠢欲动的身影。

“祁大少出席了!”

“当然,这次是时家牵头,祁氏赞助,祁大少本人还会颁奖呢!”

“啊啊啊我后悔没有准备作品了!”

祁氏集团不仅是地产开发的龙头,在其他行业的注资也非常可观,目前已经是本市最大的经济体。

祁大少本人又如此年轻有为,想来攀附的人不计其数。

他光是淡漠地站在那里,身形挺拔,五官英俊而透着矜贵,就像一尊站在人群中冰冷完美的雕塑,气场强大得不需要任何衬托。

时晶晶远远看见了那道身影,心潮澎湃。她今天身着一身定制礼服裙,还效仿女明星一样带了妆造团队,十分鹤立鸡群。

再看祁大少完全漠视时听的表情,心中更是一阵窃喜。

哑巴姐姐果然没有和祁大少培养出任何感情——当然了,哑巴怎么培养?恐怕她光是掩盖自己的残缺就已经绞尽脑汁了吧?

但她和一众豪门圈内人还来不及靠近祁大少,艺术节主办方已经开路前来迎接。

祁氏是赞助方,相当于顶头金主下来视察,对方直接排了五六个负责人来接待。

“祁大少!”

“祁总!”

“劳您大驾,真是有失远迎。”

祁大少周围本来就有十几个助理和保镖,再加上几位负责人,直接乌泱泱地把他簇拥在中心。

时听被挤到最外围,背着手跟着一块过去,心态却十分平和。

祁粲这人冷漠起来才比较正常!

这才符合原本剧情中那个自私冷血的形象。

就算最后因为神经毒素摄入过多而发癫,至少这癫发得堂堂正正啊!

而不是这几天那种欲言又止、陷入某种思考,好像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癫了但是没有人能察觉的状态——

时听觉得十分瘆得慌。

主办方先进行了简单的开幕仪式。

祁大少没有时间为这种活动致辞,所以开幕仪式一切从简,在对祁氏简单致谢、几声礼炮之后就算正式开始。

主办方先带着祁大少和他的团队去了会展中心的b馆,这边是绘画赛道的陈列馆。

时听这下来精神了,积极地跟着他们,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小紧张。

虽说知道后来自己的画获得了广泛的认可,这幅画a先生也已经线上表扬过她了,但这次毕竟是真正放到了公众面前,被他们观看、投票、选择……她的声音真的能传达出去吗?

绘画区主要分了油彩画和水彩画两个赛道,因为今年的活动声势浩大、且财力雄厚奖金高昂,参赛作品非常繁多,有专业美院选手,也有业余爱好者。

b馆整个大厅分成了很多竖列,一幅一幅地陈列着所有入围参赛的作品,其中初审最优秀的作品已经被放在了最前端。

时听一路走过去,没看到自己的,但明显感觉画作质量随着往前走逐渐提高。

每幅画下边都有一个二维码,比赛最终以投票决定胜负,也因此绘画赛道的获胜者并不需要亲自到场,主办方最后会直接给画作颁奖。

时听一路快走到头都没看到自己的,心渐渐地稳了。

祁粲的脚步也一直没有停过。

负责人不由地额角冒汗,心中忐忑。

作为本次艺术节最大的金主,祁大少拥有加权投票数,他最后选择哪幅画作,哪个作品的票数能够直接加权一定数值,获胜几率大大提高。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所有画手作者的名字都是被隐藏的,全凭参与活动的观看者们的主观感受来进行投票。

毕竟绘画虽说有技巧,从专业上要看画笔的笔触技法,要看颜色的层次和过渡,还有画面整体的结构和布局,但美,终归是一种主观体验。

负责人擦着汗担心这些画没有能入祁大少眼中的,正颤巍巍地想出声介绍两句,男人挺拔修长的身躯停了下来。

他站在了一幅画前。

原野。风声。无边草绿。冲向云的海。

——《听

祁粲看着画笔毛刷颜料留下的笔痕,眉眼半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熟悉。

负责人精神一震,连忙介绍道:“祁总好眼光!这幅画非常有意境,画作的作者本人说,她的主旨就是画出自己的心声!表达自己的心声!”

为了不让祁大少对他们艺术节的质量产生不满,负责人肾上腺素飙升背出了这幅画作者自白里的介绍——当然前提是这幅画一经投递,就已经得到了评委会的一致看好。

——“作者在绘画时的心声也是非常天马行空,有时她是一片树叶,窸窸窣窣!有时她是一把刷子,歘歘欻欻!”

祁粲:?

大少的表情也有几分高深莫测。

时听难得地在心中沉默了,脚趾缓缓抠地。

“嗯,”但祁粲最后淡淡道,“这个,不错。”

时听一时有点震惊。

——「仙品?!仙品啊!想不到这神经病竟有如此品味!」

时听看着那幅画,忍不住心中十分自得。

——「真不知道这画是谁画的呀」

祁粲闻言,淡漠一笑。

看来他的大脑深处也同意他的选择。

这些无形中的呼应,让他更加确信自己对这些幻听的剖析。

时听那边还想美滋滋一会,忽然听见一道亲昵的声音插了进来。

“姐姐,原来你在这儿欣赏别人的画作呀你觉得哪幅画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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