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嗯?这么急着报恩。”
郁霈低了头,暗暗地想,得还清楚了才好划清界限。
“不是告诉你没想好么,怎么你的愿望兑换券还有保质期的?”
郁霈微抿了抿唇:“不是,总之你尽快想。”
陆潮抬手在他眼尾蹭了下,意有所指地笑:“行,过几天就告诉你,到时候可别不认账。”
“好。”
陆潮看他累得半死,回宿舍让他赶紧洗漱睡觉,自己靠着墙给林垚发消息取经。
陆潮:你追陈约的时候怎么表白的?
林垚幽幽地抬起头:哥,你问我这种话不觉得很伤人吗?我这几天在吃分手的苦。
陆潮:……
林垚:喜欢我的时候说我年轻弟弟真可爱,不爱了就说年轻弟弟真幼稚,说我不成熟太粘人,我不喜欢她我能黏她吗?啊?
林垚:我怎么了,我不就是问她周末去哪儿玩了吗,她就说我监视她管她了,她还不搭理我,说我烦,我吃醋怎么了?我不喜欢能吃醋吗。
林垚:再说了,我能有老陆你恋爱脑?我能有你会吃醋?我能有你黏人?人家郁霈怎么不嫌你?老陆郁霈嫌不嫌你啊?
陆潮:……别造谣,我哪里恋爱脑吃醋黏人了?
林垚:哦我忘了你俩还没在一起,你刚才想问我啥来着?
陆潮:……算了晚安。
他躺在床上自己琢磨,但脑子里完全没有关于恋爱表白的知识储备,于是打开搜索框即兴输入:怎么和同性表白?
先确定对方的感觉,这个不用想,他喜欢自己。
第二条,选择合适的时间地点,酝酿氛围成功率更高,比如生日、情人节。
他生日倒是很近,但情人节远了点,他等不了。
第三条,适当的方式,展现自己的魅力、邀请游戏营造氛围……
陆潮觉得这教程可以。
他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招工,时薪5千。
徐骁:哥我不卖身啊,卖也行,再加点。
林垚:我卖。
陆潮:这个月18号我生日,你俩帮我布置一下场地,弄浪漫点儿。
徐骁:浪啥?我靠,你不是打算那天跟郁霈表白吧?
陆潮:不然呢?
徐骁:……我说你怎么迟迟不说,这就是有钱人吗?搞这仪式感,行.jpg
林垚当场忘了自己还在失恋,当即兴冲冲把群名改成了:为了陆爸爸脱单小分队,冲鸭!
徐骁忽然想起件事儿来,小声问:“今天老苏叫你过去干嘛啊?不是偷摸给你划期末重点吧?”
陆潮轻嗤:“我需要?”
“您不需要,但本学渣需要,共享一下?”
陆潮嫌弃道:“他说有个保密项目,得到那儿当仨月野人,没收一切电子设备,问我有没有兴趣。”
“啥时候去啊?”
“寒假之前。”
徐骁当场坐起来:“啊?那岂不是你新婚就要我们……”说着压了压声音,“小鱼守活寡啊?”
陆潮侧头看了眼沉睡的郁霈,现在守活寡的是他好么。
郁霈天天早出晚归见不着人影,他能说上话的时间还不如直播间的粉丝多。
四点半准时出门,晚上十一点半回来打仗似的洗个澡立马上床。
陆潮觉得自己跟他唱的那“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差不多了,有心训两句但一看那苍白的脸色又舍不得,一来二去只能自己憋着。
一连几天下去,他发现郁霈比先前更瘦了,好不容易给养出来的那点肉好像凭空消失了。
最近他直播是越来越拼命,几乎不停歇的唱,从镜头里都能看到他的异常。
以前直播还好,就他和那小胎记俩人。
现在倒好,全校都摸准了他直播的时间,晚上六点就开始到那儿抢位置,开演唱会似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就差摇旗呐喊了。
徐骁笑他这是爱上“绝美大青衣”的代价,郁霈是属于大家的,而他是喜欢他的五百万分之一。
陆潮有点吃味,磨着牙想:应该把他锁家里,唱给自己一个人听。
他让郁霈在寝室直播,既暖和还不用被围观,嫌吵就让徐骁跟林垚把嘴闭上,但他非说不想影响别人,执意要去外面。
他考虑得倒是周全。
陆潮把人一拽,压着醋劲儿问他:“你谁都能想到,想到我没?”
郁霈躲了陆潮几天,终于到了周四,他没课了。
他怕在寝室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照旧跑去练功房待了一上午,高强度的训练让他暂时把陆潮抛诸脑后。
陈津和老师商量改行当,老师有些意外他这个时候说改,一问才知道是郁霈提的建议,思来想去还真觉得他学文丑更合适。
改行当比打倒基础重头再学更难,他要改掉以往的经验和习惯,花更多的心思和努力。
郁霈教学严格,陈津莫名有些怕他,每次练完都大松一口气,躺在地上恨不得喊他“爹”。
郁霈莞尔,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一会请你吃糖醋排骨。”
陈津立即苦着脸:“吃不了一点,我一会要去医院看我爷爷,先记着?”
郁霈轻笑答应,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去吃饭,到楼梯口时听见熟悉的嗓音,他下意识停步等他们先过去。
谁知徐骁一探头:“小鱼你在这儿干嘛呢?去不去吃饭,一起?”
“不了,我一会要出去。”
“正好,我们一会也要出去。”徐骁脚被踩了一下,林垚立即接话:“你要去哪儿啊?潮哥好像没啥事儿,让他陪你呗。”
郁霈余光瞥了眼一直没说话的陆潮,“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陆潮眼神锋利,看得郁霈心头直跳,顿了顿又说:“那我不耽误你们了,告辞。”
人走远了,林垚:“老陆,你觉不觉得郁霈有点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他不一直这样?”
“……我恨你们这些恋爱脑,你不要小看一个失恋期的心碎男人的直觉好不?我觉得他最近好像在有意躲你,你是不是干啥让他不高兴的事儿了?”
陆潮在心里反思了一会,“别扯淡。”
林垚一想也是,陆潮就差给他又当爹又当哥了,恨不得捧手心里惯着。
徐骁幽幽道:“那个,他天天跟陈津黏在一块,不会变心喜欢别人去了吧?”
陆潮瞥他一眼:“不可能。”
郁霈在校门口等车,头发忽然被人一拽。
他回过头,看见勾着笑痕的桀骜脸庞,心头再一跳,“你怎么跟来了?”
“我东西呢?”陆潮伸手。
郁霈怔了怔,“什么东西?”
“我丢你那儿的俩袖扣,加起来一千多万,你带回来没?”
陆潮说的轻描淡写,郁霈听得心惊胆战,那俩小东西值一千多万?他就那么随随便便扔他桌上,万一他没带回来怎么办!
“你怎么不收好!”郁霈头一次有些急躁。
“留给你睹物思人的,看着它想我没?”陆潮抬手拨了拨他睫毛,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看他无措眨眼的样子。
徐骁说他变心,怎么可能?
郁霈仿佛突然被扎了一下,后退一步,在寒风中别过头:“我给你带回来了,下次不要乱扔,我不给你收第二次。”
“上车。”
到地方陆潮才知道他是去清河班,陪着郁霈待了一下午,看他严苛又温柔地教初粟,略有些吃味。
他怎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哎。”
郁霈话一停,缓缓回头望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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