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用了金属替身,但派斯通挠破脑袋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再次指挥浊气团攻向云霄,可浊气才蔓延一点就停下了。
整个浊气团的灰色气体在不断翻滚,就像是吃错了东西此时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
“你对他做了什么?”
派斯通见浊气团如此难受,愤怒地拿起砍骨刀扔向房梁上的云霄。
砍骨刀气势汹汹地飞来,云霄手一伸轻松接住砍骨刀,顺手就放进了自己的手提箱里。
派斯通气死了,他大声又一次质问道:“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云霄说:“我没对他做什么,是他自己主动吞了一颗火焰炸.弹。”
派斯通不知道火焰炸.弹是什么,但他清楚火焰就是浊气团的克星,他气急败坏道:“我要杀了你!”
“嗯嗯,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但在此之前——”云霄抬起右手,袖子滑下露出一截白皙手臂,她拇指按在中指与食指上,“啪!”
云霄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与响指同步响起的是浊气团内部的闷响。
她说:“你儿子要炸了。”
话音落,浊气团里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作响,气旋的中央燃起耀眼的火光,火光越来越明亮,每一缕浊气都被火焰缠上。
浊气妄图逃走,火海却蔓延得更快,熊熊燃烧的浊气发出无声的惨叫。
派斯通拿起被子和枕头不断地想要灭火。
可是云霄所使用的炼金物品金属替身所化成的火焰炸.弹,其燃烧的不是普通火焰,而是熔炉之火这般的特殊火焰,寻常方法根本无法灭火。
浓烟四起,火势越来越大,中型浊气团几乎占满整个木屋,火海也会蔓延至整个木屋。
派斯通在疯狂地灭火,已无暇顾及云霄。
云霄看向还在打呼噜的王宜修,眼角无语地一抽。
她和派斯通的动静弄得如此之大,王宜修仍旧在熟睡之中,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
云霄拿上两人的外套,打横抱起王宜修,从三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在她跳下的瞬间,木屋里的火光一瞬间亮到了极点!
浊气团又一次发生接二连三的爆炸,木屋碎片向四处飞溅,三层楼的斜顶木屋往中间凹陷倒塌……
“轰隆隆——”
云霄放下王宜修,回身望向不断燃烧的木屋废墟。她坐在王宜修边上,升起火堆,眼中倒映着木屋处的熊熊烈焰,直至其熄灭才眨了眨眼。
……
晨光熹微,朝露日升。
王宜修睡眼惺忪地坐起,意识朦胧地敲着酸痛的胳膊与腰背。
为什么他的身上这么酸痛?简直就像他昨晚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坚硬的泥地上一样。
“睡得好吗?”漫不经心的问话。
王宜修还没睡醒,他打了个哈欠说:“睡得不太好。”
“我看你睡得挺好。”
王宜修忽地浑身一寒,所有睡意消失,整个人立即清醒。
他看见云霄半披着外套,屈膝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拨动着已经燃尽的火堆。
他正想说话,余光瞥见木屋燃烧过后的大量焦黑,人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着火了吗?派斯通大叔呢?”
云霄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烤红薯,红薯足有篮球那么大,红薯皮上深色的部分全是红薯里沁出的糖液。
她掰开红薯,一半给了王宜修,边吃边慢条斯理地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王宜修。
王宜修第一反应便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派斯通大叔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只要去烧过的木屋那看一眼,就知道云霄没有撒谎。
火焰燃烧过的浊气团留下的痕迹与普通着火留下的痕迹很容易分辨,浊气团烧过之后都会留下一些特殊的黏液,黏液呈灰色半透明状,气味类似于鱼腥味,要等上一两个月被日光暴晒后才会消失。
王宜修捧着红薯喃喃道:“那些失踪的佣兵竟然都是大叔害的,可是有几次失踪的时候,明明我也在,为什么他没有对我下手……”
云霄说:“我问过他这个问题。”
王宜修立马看向云霄,“难道是因为他不忍心吗?”
云霄:“因为你身体素质太差没有成为养分的资格,所以每一次你都逃过了。”
王宜修:“……”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二人吃完红薯,又在农场了吹了一会儿冷风,王宜修问:“大叔他……”
云霄知道他想问什么,“和房子一起烧掉了,我没看见他出来,尸体应该还在里面。”
王宜修心里惆怅,他说:“我想把大叔的尸体埋了。”
对他来说,派斯通一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云霄领着王宜修找到尸体的大概位置,他们在烧毁的建筑里翻动许久,终于找到了派斯通的尸体。
烧得焦黑的尸体呈现斗拳状,云霄俯身打算与王宜修一同搬动身体。
她指尖触碰到尸体表面,零星火苗溢出,她脑海中瞬间多出许多不属于她记忆的片段。
王宜修见云霄弯着腰不动,抬手在她眼前晃动,“你怎么了?”
云霄视野里王宜修晃动的手越来越模糊,随后视角猛地一换。
电影般的褪色镜头晃动,她抬起手,这是一双中年男人的手,有着做惯了农活的粗糙。
他正在对着照片雕刻着一个木雕,照片里浓眉大眼的阳光青年显然是他的儿子,他每次看见照片的时候,心里都会高兴一下。
算算日子,他儿子也快该做完任务回来了,到时候让他把这个可以保他平安的木雕带上,他也能放心一些。
接下来每一天都是倒计时,一直等到儿子应该回来的那天,他只等到了一封信。
信件上说:“很抱歉,派雷在执行委托任务的途中出现了意外,已经身亡,这是他的体恤金,请您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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