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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种用磁带录音的岁月,在尹仲的记忆里,年头不算短,似乎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对,考四六级还去买空白磁带专门到学校图书馆二楼的学生服务部去录那种模拟的听力考试磁带呢,现在想来居然多少觉得有些遥远跟陌生了。

有趣的是磁带这种东西,在少年的尹仲看来,是一种不错的玩具,其实也谈不上玩具那种程度,是一种如同学习用品,诸如笔墨纸砚的那种跟玩具和文具之间的那么一种物件。

关键那个年代所有的录音机单放机也好,都普遍有一种毛病,就是会卡磁带。磁带那一圈又一圈带着磁粉的薄薄的传送带,会经常因为录音机的识别的故障,缠在播放仓的磁粉识别器上。

录音机这时总会出现声音变形或者突如其来的嘈杂,那这时涂有磁粉的磁带条必定是跟磁头缠绕上了。这种情况不能再按播放键了,必须小心翼翼的打开播放仓,仔细谨慎的把磁带拿出来,把缠绕到磁头上的磁带条彻底释放规整好。

这样的过程如同在学校上手工课,用剪刀胶水硬纸壳完成一栋小房子那种,当然并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把皱褶的地方小心的整理好,然后让磁带条卷回磁带里,恢复原状就可以再次使用了。

只是需要注意的是,起了皱的那部分磁带条有着下次播放时故技重演的危险,所以那些听歌的孩子们每每总会记住快要发生故障时的前奏,然后提前预知,把磁带取出来,让有皱褶的磁带条手动通过。

太过有趣的生活细节了,在尹仲的脑海里,用铅笔卷磁带条的频率,不亚于用卷笔刀卷铅笔,就是那种太常见的生活场景了。

奇怪的是铅笔的直径大小,正和磁带转子的大小奇迹般地重合,少年时的尹仲甚至觉得录音机和磁带的生产者们是故意的,他们预判了这种故障出现的可能,只是自己无法从设计上解决,所以只能辛苦劳动人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卷磁带对儿时的尹仲而言,其实很上瘾。用铅笔插进磁带播放转子的洞里,然后转动磁带或者干脆转动铅笔都行。这种如同手工般的玩儿法,甚至有点类似帮老妈挽毛线,两者都有那种微频率动作勤勉而欢乐自在的快感。

尹仲为琴莉莉准备的歌是一个小惊喜,是属于两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小秘密。

录音机里刚开始的那一段是磁带富有年代感的空白的莎莎的声响,然后一个温暖的女声,悠悠的开始唱着,简单的吉他,简单的弹唱。

琴莉莉听到的是那首自己弹唱的,重新编曲的《让我送你花一朵》。

窗外阳光斜斜洒落,洒满淡淡的落寞,一个人坐在角落,独自放空思索…

琴莉莉静静的听着那首歌,思绪飘回到尹仲刚从北京回来的两人初遇的那天。遥想自己那时对尹仲的思念,如同歌中唱着太久太久了。歌声在尹仲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等到歌声结束的时候,尹仲在电话那头温柔的说: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叫花一朵吧,好吗?

电话那头琴莉莉温柔的笑了,她侧着耳朵看了看身旁镜子里,自己左耳耳廓上那颗小小的黑痣,她用白皙的手点了点它,如同触碰岁月中永恒的温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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