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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枣儿胡同回到报社职工院。

乔林业和刘萍也没午休,稍微坐了会就各自出门上班。

没了大人在家,虞晚才问起乔珍美的反常,“二姐,你今天是怎么了?从京市大学回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躺在床上的乔珍美笑笑,“没什么,只是在想别的事。”

“是那天那个人吗?”虞晚瞎猜。

“谁?”

正在翻衣柜的乔珍珍来了精神,转身问讨厌鬼,“你也瞧见了?”

“瞧见什么?”虞晚打哑谜。

怕被说中,乔珍美打断两个妹妹:“你俩别瞎猜。”

“看吧,被我们说中了。”

“这就急了。”乔珍珍摸了两下白蓝条纹连衣裙,又小心挂好。

“那人看着就不怎么地,穷头酸脑,长得跟根竹竿似的。”

“……”

书桌前的虞晚,端着喜鹊斜梅搪瓷缸吹了吹,看来她和乔珍珍看到的是同一个人,那人不会是乔珍美对象吧?

乔珍美坐起来,嗔了小妹一眼:“别胡说,人家穷也好,怎么也好,都是别人家的事。

你不要以貌取人,流于表面,显得你过于肤浅。”

“什么浅不浅的?听不懂。”

乔珍珍撅嘴反驳,“你也到了嫁人说亲的年纪,自己找,不挑个好的,尽挑歪瓜裂枣。”

虞晚捂嘴偷笑,歪瓜裂枣倒不至于,她记得长得还不错,一股子书卷气。

乔珍美说不过她,心里又藏着事,带出些烦闷,“不同你说了,你小姑娘家家懂什么?”

乔珍珍可不乐意被人当小孩子,立马证明自己的慧眼独具。

“那人我说不好,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在你们学校见过他一回,却记得很清楚。

一身的确良洗得发白,说明家里条件差,又爱面子不肯穿补丁的寻常衣服。”

“所以一身的确良翻来覆去的洗着穿,多半夜里洗了,白天就穿身上。”

“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同志。”

乔珍美为霍清风辩解:“人都爱面子,想穿得周正一点很正常,珍珍,你不要带有色目光胡乱揣测。”

“我没揣测,就是从小点看出大点,这可是妈教的,你不会全忘了吧?”

双手环胸的乔珍珍朝虞晚努了努嘴,“你看看讨厌鬼。”

突然被点名,喝开水的虞晚差点烫了舌头。

“讨厌鬼都在笑你呢。”

“我没笑。”虞晚憋笑憋不住,干脆转过身看窗外。

乔珍美是因为男同志的事烦心,那她就不掺合了。

毕竟感情的事,还得是当事人才清楚。

“我先回学校了。”

乔珍美觉得心累,在学校听别人议论,在家还要被小妹问。

有的事情,她也没人能诉说。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学校。

等乔珍美出了门,乔珍珍又翻起衣柜,比着连衣裙照镜子。

过些天,她去参加文工团考试,穿这条裙子一定让人眼前一亮。

虞晚每天都要看一次这种场景,知道乔珍珍有多喜欢这条连衣裙。

“这条裙子什么你时候穿啊?不会留着明年才穿吧?”

乔珍珍等着讨厌鬼穿过一次,她就好问她借。

可人家死活不穿,今天去乔奶奶家给大哥过生日,让她穿,她也只穿姥姥给做的那身衣服。

“过两天吧。”

虞晚故意逗她。

“两天就两天,不能再多两天了啊。”

乔珍珍把裙子又挂回去,想着下午还有课,拿了挎包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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