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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剑录:“相信我,我会解决,他也会接受你,他不是坏人,只是听了别人的撺掇,母舅家始终在支持我,他是最疼爱我的人。”

遥光:“行,我给你一天时间,你不解决的话,可别怪我自己出手。”

“他是我的亲人!”龙剑录说,“你要像对余青松一样对他?段遥光,你是我的爱人!你怎么能这样做?”

“是啊,”遥光认真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怎么?你想说什么?对我很失望?对我很心寒?现在是你求着我留下来,求着我和你结婚……”

“你简直不可理喻!”龙剑录要崩溃了。

“你还敢吼我?”遥光怒道,“给我滚出去!”

龙剑录起身,走了,他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气。

转身时,遥光看见龙剑录的眼眶居然有点发红,心想:不至于吧?我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他只是习惯性地欺负他,就像欺负梁诀与以前的室友孙辉一般,没有任何理由,或者说潜意识里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仿佛越是在精神上折磨他们,就越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在意。

但龙剑录与那俩家伙都不一样,他的反应尤其明显且强烈。

以前他对梁诀发火,梁诀只是好声好气地解释,百般温柔地哄他;孙辉则会暂时避让,过一段时间后又笑吟吟的,没事人一般找他和好。

唯独龙剑录会与他对着生气,导致遥光最后也动怒了。

真正的喜欢,是这样的么?遥光一时有点搞不太清楚,觉得对他似乎太残忍了。

天一点一点地黑下来,直到掌灯时分。

“段大人……”庆贤小心翼翼道。

殿外,宫人们捧着晚饭。

“怎么?”遥光冷冷道。

“您在殿内用膳,还是去与陛下一起……”

“算了。”遥光心道:我就服个软吧,每次都是龙剑录来找我,我也去找他一次。

庆贤松了口气,宫人们都生怕被殃及,遥光愿意低头再好不过,以庆贤对龙剑录的了解,只要遥光去了,龙剑录的心情马上就会恢复。

于是庆贤打着灯笼在前,遥光跟随在后,身后又是捧着食盒的跟班们,穿过御花园去找龙剑录。

遥光准备暂时不找龙剑录的麻烦,就当没事发生一般。

然而他不找麻烦,却不意味着麻烦不会找上他。

“站住,”一个声音道,“庆贤,你要去何处?”

庆贤听到这声音时便哆嗦起来,颤声道:“谢将军?”

谢泓从黑暗中现出身影,站在走廊一侧,似乎刚离开御书房,从皇宫的另一头过来。

“段遥光,是叫这个名字罢?”谢泓沉声道。

遥光停下脚步,看着谢泓。

谢泓说:“你究竟是何处来的妖孽?”

遥光:“你来找我,问过你外甥了么?”

谢泓冷笑道:“他从小我便看着他长大,如今你一来,他竟是失心疯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

“不要动兵器!”遥光登时色变,阻止道,“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毕,谢泓已和身冲上,抖开一柄长棍,只见棍影随之一闪,宫人们狂叫,四处逃跑!

紧接着,遥光被动反弹!

谢泓闷哼一声,长棍尚未挨到遥光的身体,便中邪般反弹回来,打得自己头破血流,两人都现出震惊表情。

遥光:“你……冷静点……哎有话好说。”

说归说,遥光却半点也不想弄死谢泓,否则龙剑录一定会伤心至极,奈何谢泓不听指挥,又是一声怒喝,使出家传武学,谢家棍法乃是天下第一,谢泓更得了祖辈真传,手中长棍与家传秋水棍式配合时,天地都将为之色变!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

极目所见,俱是棍影,如同滔滔大江奔腾而下,继而漫天棍影随之一收,伴随谢泓的爆喝:“妖怪受死!”

紧接着,棍身二次反弹,带着充沛真气,谢泓倒飞出去,摔倒在走廊中,口吐鲜血。

而遥光只是站着,甚至没有动。

“你……你……”谢泓指着遥光,难以置信。

“你别死啊!”

遥光慌张上前,要为他治疗,谢泓却拼尽全力运起最后的力量,一掌印在了遥光肩前,紧接着第三次反弹,谢泓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龙剑录听到响动,从寝殿内冲出时,看见谢泓倒在了遥光怀中的一幕。

“发生了什么事?!”龙剑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见的。

遥光:“别说话!我正在给他治疗!”

谢泓最后那一下才是致命的,近距离反弹,导致他的筋脉受损,鲜血狂喷。

遥光一催动法术,谢泓的外伤很快便愈合,光芒浸润他的身躯,为他治疗内脏破损,但谢泓失血过多,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龙剑录简直痛心无比。

“是他先朝我动手的!”遥光要气炸了,朝龙剑录吼道,“我只是过来找你吃饭!他莫名其妙就拿出棍子朝我冲过来了!”

“我说他!”龙剑录也吼道。

“哦是吗。”遥光道,“那没事,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又在吼我。”

两人沉默片刻,遥光疲惫不堪,只觉得今天的感叹号用得实在太多了,堪堪治疗过谢泓后,把他沉重的身躯推开,不管了。

龙剑录则跪在地上察看谢泓伤势,谢泓缓慢睁开眼,挣扎着起身,保持沉默。

“他不会像余青松一样要抹脖子吧?”遥光观察谢泓的背影,龙剑录马上朝他打手势,示意什么都别说,别刺激到他小舅。

遥光心道:在这里生活真的好累啊,既要提防npc刺杀,又要照顾他们的自尊心。

“谢将军,”龙剑录也随之站起,认真道,“你现在也看见了,遥光从未有过伤人之心,不仅如此,你对他动武,他不计前嫌,甚至会为你疗伤……”

“更正一下,”遥光说,“这是全看你面子,否则我才不会管他。”

龙剑录:“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的话,让我说完?”

遥光:“所以现在又要吵架了?!”

龙剑录不吭声了。

谢泓扶着廊柱,回过神,意味深长地看了龙剑录一眼,始终没有说话,消失在了黑夜里。

龙剑录又叹了一声,看了眼遥光,示意去光华殿。

宫人摆开膳食,龙剑录沉默不语,遥光也不吭声,两人对坐吃饭。

“我觉得很累,”龙剑录说,“今天在朝堂上,我突然有那么一刻心想,若我不是天子,带着你离开这里,天高海阔,该有多好?”

“是我的错。”遥光淡定答道。

“不,都是我的错。”龙剑录感慨道,“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罢。”

遥光心想:我就是老天爷,所以这全是我的安排,下一本书里我还是别安排你当皇帝了,这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但我仍然要问,”遥光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要不是我有法术,现在就被他乱棍捶死了。”

“你要是没有法术,他也不可能朝你动兵器,他不会杀你。所以你想怎么处罚他?”龙剑录问。

遥光盯着龙剑录看。

龙剑录:“于私,他是我的家人,从启州举兵时,母舅家就不遗余力地支持我;于公,他是三名上将军之一,他坐镇启州,留国不敢进犯,他胆敢在宫内行刺你,按理说该当关入天牢,但启州军队失去了他,十万大军,说不定将哗变。更有不知就里之人,将散布谣言……”

“我不追究是因为你,而不是这些理由。”遥光不满道。

“我知道,”龙剑录认真地说,“谢谢。”

片刻后,龙剑录又问:“你还爱我么?”

遥光看龙剑录那表情,又觉得他挺可怜,现在的他有点想快点离开这本书,接着再写本新的,减少龙剑录所背负的责任,到了那时候,两人就能随心所欲地谈恋爱。

可是这对龙剑录而言,又意味着什么?自己回到现实世界后,他会独自过完一生么?

“还行吧。”遥光的心情很复杂,答道。

龙剑录便笑了起来,遥光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止不住地心动,但既然他克己守礼,自己也不好上手乱摸或者凑上去亲。

先前冲突导致的阴霾一扫而空。

遥光问:“但你要怎么办?我说咱俩结婚的事。”

龙剑录答道:“我已经与将领们谈过,他们都支持我且理解我。毕竟行军从伍之人,受礼教约束较少,士兵们出征在外,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同袍之间也常……你懂的。剩下要说服的,就是丞相杜隶了。待得我们成婚后,我会让他着手推行新法,让世家有更多参政与议政的机会。”

“只要你不胡乱杀人整人,”龙剑录最后说,“慢慢地,他们会接受。”

“我哪里胡乱杀人了?”

龙剑录又笑,岔开话题,问:“这是什么?”

他注意到桌上这包金子很久了。

“我在梅岭找到了金矿,”遥光答道,“今天才很高兴地回来要告诉你的。”

龙剑录:“金矿?!”

遥光:“陈飞狼已经吩咐部下把那座山围起来了。”

第二天,金矿的出现震惊了整个朝廷!

大半座山变成了纯金,瞬间就解决了捉襟见肘的国库亏空问题,然而梅岭中为什么有一座山是纯金的,而且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发觉,准皇后去了一趟,无意中踢了块石头,就踢出纯金的山峦来,所有大臣都开始嘀嘀咕咕。

反对这桩婚事的声音也弱了不少,开始有人怀疑,这座金山是段遥光搬过来的。

紧接着,龙剑录提出了新法的讨论,将花郎暂时解散,建立新的内阁,这下声音更变得微乎其微。

谢泓则在自讨没趣后,第二天只字不言,沉默地离开京城,回往启州。

连续数日,除却谏言官每天早朝时,象征性地提几句“祖宗之法不可违”之外,其他大臣开始忙碌着制定新法,这关乎各派的利益,龙剑录亦为了能顺利与遥光在一起,主动要求分权作为交换,不再采取强大的集权制度。

按照新法的方向,龙剑录将经过三次分权,最终作为名义上的帝君,唯一亲自控制的就只有军队。天下政务,则由重组后的内阁进行决定。

这将关系大启未来数十年的国运,所有文官都热火朝天地参与到新政中来,预备届时能分一杯羹。

下个月就是遥光与龙剑录的婚期了,数日中,前廷十分忙碌,许多关于婚典的事,在龙剑录的授意之下都送到后宫,供遥光过目。

我要结婚了?遥光简直不敢相信,在现实世界里听见梁诀要与小雅结婚时,他也曾想过自己,但遥光始终以为,他是永远不会结婚的,毕竟这个社会不承认同性婚姻。

但在龙剑录面前,这并不是问题,因为他是皇帝,皇帝要做什么事,下定决心推行,他们的婚姻就成功了,而且不仅龙剑录与遥光,接下来,天底下所有的男性都能成婚。甚至上行下效,有人为了朝皇室讨好表忠心,主动缔结男婚。

也不知道大启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

想到很快就要与龙剑录结婚,遥光又忍不住心生犹豫……一辈子就要与一个人彻底绑定了?但这不是泛泛的一个人……而是自己真正所爱的人。

我爱他。至少在这一点上,遥光相当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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