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面是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一周了也没见你进去过，还上着锁。”
“防你。”
“……”
开了暖调色的灯，陆琦扫了一眼，还挺整洁的，书架上也有很多零落的书，工科的建筑、地产，文科的历史、哲学，还有一些全英书，但没填满，有的都已经落灰了。
书架的正中心摆着一个相框，陆琦走过去看，那是周衍年轻时候的照片。
比现在要年轻些，大概三十冒头吧，穿着一个藏蓝色调的T恤，带着有线的黑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面上一整个温和，顶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顺毛短发，照片上周衍没看镜头，他并不爱刻意摆拍，那八成就是被偷拍的。
陆琦看了看照片，又回头看了看在书桌的大抽屉里找摄像机的周衍，两相对比，却怎么也不能将他和十多年前的照片联系起来。
现在的周衍总是看起来沉静又凌厉，他话少不爱笑，更别谈什么温情浪漫，像是一个保护壳，真实的自己从不示人，陆琦想会不会是他在十几年的伪装中已经丢掉了自己。
注意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周衍从书桌上挪开眼，抬头问她在看什么。
“看你啊，这谁给你拍的？”
这时周衍才瞥见书架上摆着的陈旧照片，有种被窥探了过往的心虚，走过去把相框给扣了起来。
“没谁。”
“前女友？”
周衍放在陆琦脸上的目光定了定，半天出声一笑。
“看来你的尽职调查做的也不怎么样。”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相机找不到了，明天再给你买一个。”
“不用买，既然没有就算了，也不是太需要。”
“喜欢摄影？”
“还行。”
周衍点了点头，招呼陆琦出去。
“你有枪吗？”
闻言周衍半转身看了陆琦好几秒，瞳孔里是满心的震惊。
“你胆挺大的。”
“你惯出来的。”
“嗯，下次再这样胆大就直接挨打。”
关了灯，书房的房门掩了掩，周衍没再锁。
“现在不防着我了？”
“你都看见了。”
语气平淡无味，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觉得他身上有秘密，但又看不出究竟有什么秘密，陆琦不再问，她并不是一个凡事都要穷根究底的人，也理解每个人都多多少少会有些藏匿的心事。
汤总算做好，周衍给陆琦盛了一大碗，自己剩了半小碗，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喝了起来。
陆琦打起了哈欠。
“都怪你，跟你睡以后就再没睡过早觉。”
嗯，总是在不停的折腾，几乎天天都是。
“习惯就好。”
“你做饭的手艺是什么练出来的？还挺不错的。”
“年轻时候。”
陆琦假意叹了声气，略觉可惜。
“其实你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但是有时候太强硬，一点都不顾别人的感受。”
还是在对今晚周衍的举动耿耿于怀，从在床上的酸言酸语到成心给傅恒打电话，想起当时他的神情就不免有些后怕。
可能算是一种职业病，周衍自以为是这样，但在严格意义上又不算是。
处理工作时他从来不会甩脸色发脾气，在许宗寅面前不敢，在手下人面前更是犯不上，顶多自己咬着牙沉着脸忍个几分钟拉倒，细想来他好像很少有过不理智的行为，而最近几天又格外多。
“怎么，让你受委屈了，还是钱没给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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