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承在受罪。
苏氏听的心疼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而这边,一直站在仲老夫人旁边的仲远终于找到机会出声。
他一边听着仲承痛苦嚎叫,一边给老夫人倒了杯茶,奉上,“祖母莫动怒,您的风寒才刚刚痊愈,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老夫人见到仲远,脸色稍霁。
“若你二弟有你一半懂事,祖母都不会气成这样。”
这话听的苏氏身子一震。
她泪流满面,死死揪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却是恨的不行。
仲远他一个卑贱庶子,老太太竟然拿他和她的承哥儿比!
仲远算什么?!
苏氏一直知道老太太不喜欢自己。
连带着自己的承哥儿和婉姐儿都被老太太严厉对待。
反而是仲远……
这么多庶子庶女中,苏氏唯独对仲远毫无办法。
她若是苛待了仲远,老太太第一个不同意。
仲远在侯府的待遇和嫡出的差不了多少。
苏氏一直忍让。可今天,她的承哥儿在受苦,老太太却在夸奖仲远。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老太太还想把世子之位给一个庶子?
苏氏恨地把帕子都扭烂了。
仲承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这么惨。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是疼还是痒了。
痛,已经成了麻木。
痒,却让他感到生不如死。
他像杀猪一样的嚎叫一直传出院外。
仲勋多少有些不忍,却不好再违抗老太太。
毕竟,仲承的确做错了事情。
见仲承这个模样,他只好挥退了厅内其他的下人。免得下人看到仲承的模样,失了未来世子的威风。
下人们从正厅里出来。
才刚走远就开始低声八卦:
“你们说二少爷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看他好像是真痒……”
“我也觉得是,他都快扭成麻花了。”
“……真是怪事。”
“什么怪?”
“你没发现吗?刚刚二少爷好像想说点什么,我听到他提了个‘四’字,看着像是想说下人院那个。结果刚提起就说身上痒了……”
“啊?我怎么没听到,你是不是听错了。”
“是吗……”
“……”
不远处,仲泽衍隐在暗处,听着这对话,微微一怔。
若说仲承想诬陷他,他是相信的。
而且,仲承肯定也想起了,那天出现在偏院的,除了他和常舟,还有他。
但……
仲泽衍似想到了什么,眸光倏地亮起。脚步迈出,就想往正厅去。
他想看看,仲承现在什么情况。
仲承说身上痒又是怎么回事。
可刚走两步,想到自己并不适合出现,又停下。
他漆黑阴郁的眸如今夜的夜空,黑而深邃,望了半晌,他转身,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
盛夏一开始并没发现仲泽衍已经离开。
因为她沉浸式看仲承受罚。
看到仲承这么惨,盛夏简直乐开花。
她是不知道那个痒痒丸的威力,但见仲承被打板子,嘴里喊的更多的还是痒,她就知道了,这个痒痒丸,比打板子还要痛苦。
她正想去看看仲泽衍的反应。
毕竟这是她崽算计好的。
仲承折磨了他的猫,还想欺负他。结果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崽肯定很开心见到这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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