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拘鬼使,名为落檀。
做拘鬼使前,我行事一丝不苟,不敢有半分差错;做拘鬼使之后,我亦然。身份的改变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改变。
在冥界十六区的日子,是训练、完成任务的日复一日。
当我擦拭掉身上的血迹时,总会瞥见上空的血色,冥界十六区的天空那么压抑,有的时候压的人喘不过气。冥界十六区的人,就得活在这样的血色里。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闲来无事时,我会拿出琴,一抚忧思。
成昀内课程众多,琴是我辅修的一门课程。
还好我有琴,我将脸贴在琴弦上,无比庆幸着。
拘鬼使一共137人,分为十小队,其中有各个国家的人。为了语言统一,方便任务的安排,相同国籍的人优先划为一队。
安排是这样的安排法子,但他国人数量和本国人数量不等,出现其他国家和本国人混杂在一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我所在的队里便有两位俄罗斯人,他们会说一些汉语,音调很奇怪,常常逗得人大笑。
“妹子,你怎么不笑。”
有人看了过来,他们是我的队友,有时候会拉我进入他们的氛围里,想让我融入他们的群体,看得出来他们很努力了,但我并不在意。
是否能融入他们,我不在意,以后的日子怎么样,我也不在意。
我的躯壳如同行尸走肉,在世界飘荡,无所依。
我唇边的笑意很淡,旁人几乎看不出来,我勾动嘴唇,不做答语。
心里苦,笑容都透露着苦。
他们与我不同,他们不是冥界十六区的人,他们是冥界的人。冥界十六区的人没有家,出了冥界十六区,所见是怨气冲天,是森森厉鬼。我有的时候会羡慕他们,羡慕他们有一个避风港,能短暂的逃离,有个喘息之处,而我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说来可笑,我亲人被厉鬼所杀,苟活到现在,我竟然恨不起来鬼物,却恨透了如今的生活。
因为我麻木了,麻木之余开始渴望自由。
我手上的链子名为束鬼链,束鬼杀之,我怎么觉得觉得束鬼链不仅束住了鬼,还束住了我的灵魂和身躯,并且逐渐要杀死我的灵魂。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会想到,命运的刀剑会悄无声息的落下,然后毫不留情的斩断我的前尘,以及——
自由。
一日,我听从安排,前去处置厉鬼。
夜已深,风吹过树梢,发出类似鬼哭的声音,真正鬼哭狼嚎的声音与树被风吹动的声音截然不同的。我听惯了两者的区别,两种声音在我耳边永不息止。
我对此感到厌烦,要把这声音从我耳边除的干干净净。
就像这样。
束鬼链自我掌心下窜出,在空中蜿蜒盘旋,至鬼物的脖颈,金光在束鬼链上浮动,鬼气被金光冲散,鬼脸在金光中狰狞起来。
我在金光里,不知道为什么能那鬼脸上看出几分别的意味来。
它被束鬼链压制住,一点一点的溃散开来,如同一团烟雾被风吹散。
在它溃散之后,低沉的鬼叫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脖颈处攀上了粘腻,我的后背增加了重量,沉甸甸的犹如无数厉鬼趴在我的后背。
拘鬼使出任务分为单人和小队,因为任务上提及此处鬼物只有一个,所以是单人任务。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任务复杂程度绝不是一人就能完成的。
我不是第一次出任务,目前的情况,算是非常棘手,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越到危机时刻,我头脑越冷静,不断思考着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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