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打断五条悟的话“我拒绝。”
五条悟勾起嘴角,伏黑惠的拒绝他并不意外,视线内是海音认真听讲而颦起的眉,他不急于一时。
“我原本的打算是让你们两个同时开始训练,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做一点改变了。”
五条悟状似可惜的摇摇头,打开电视机,频道随意切换,今天又是美人鱼吗,坏心眼的停留在这,果不其然换来海音的专注视线。
在美人鱼的剧情到了美人鱼上岸,双脚行走于陆地之上,伴随着行走于刀尖上的痛楚,美人鱼碧蓝的双眼期待看着王子而熠熠生辉。
美人鱼终于找到了王子,视线一黑,对于本周的大量降雨……
海音目光熄灭,她早该明白的,这个人就是屑。
海音的失望换来五条悟小人得意的笑脸,伏黑惠注视着两人,轻轻的拍了拍海音,失望至极的海音继续投身学习的海洋。
天色变得昏沉,黄昏照在纸上,醒目又惆怅,这是大海从未见过的颜色,海音紧紧盯着这张纸,碧蓝的双眼藏着羡艳,继而转为迷茫。
伏黑惠不懂海音怎么突然停住了,手伸到海音面前,海音楞楞的回过神,将纸递给伏黑惠。
伏黑惠低头看着纸,只一眼就僵住了,感觉额角有什么东西在跳,字是写的有形状了,但是……
“惠惠是什么意思?”
蓝发小女孩背着黄昏,朝伏黑惠笑了,刻在伏黑惠眼里就是……傻子,伏黑惠压住脸上的无语,不过,伏黑惠一定想不到,未来他会遇见一个比海音还傻的白痴。
伏黑惠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看着海音,认真的问:“你的名字?”
海音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五条悟将头倒仰,就这么以诡异的姿态替海音回答,语调上仰,用女子高中生的腔调:“她的名字叫海音呦~”
这甜腻腻的拐音,伏黑惠一脸冷漠,重新书写,递给海音,看出海音的不解,伏黑惠提醒道:“你的名字。”
海音愣了愣,听懂了之后,接过纸张,看着‘うみおん(海音)’,情不自禁又扬起大大的笑容,灿烂到使伏黑惠失去眼睛,他发现海音很喜欢笑,伏黑惠这一天差点黑化的心情有一丝丝的缓解……不过,听得懂,却不会写吗?
五条悟揉了揉眼睛,一直用余光观察五条悟的海音注意到了,她用指了指五条悟,又指了指纸,伏黑惠诡异的沉默了,艰难开口
“我说你啊,你该不会……”很崇拜这个白痴吧?
语罢,伏黑惠艰难的动了动嘴,发现后面的话很难说出口,就闭上嘴不说了,意识到伏黑惠的困惑,海音不解的歪头,伏黑惠摇了摇头,装作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认命的写上‘ごじょうさとる(五条悟)’
海音接过之后,明显比上一次还高兴,手舞足蹈,低着头在纸上用力写下五条悟,不过还是很丑,海音有一瞬间龟裂,下一瞬重振旗鼓,在浪费了三张纸之后,海音小心翼翼的举起纸给伏黑惠看,得到伏黑惠的点头,开心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到五条悟面前
伏黑惠看着海音不便的腿脚,皱眉,不会说话,腿脚也不好,简直就像是被虐待的小孩……伏黑惠用一直复杂的神情看着五条悟和海音
完全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拐卖孩童的人贩子,五条悟看着眼前的白纸上的‘五条悟’,感觉有些好笑,笑意盈盈的开口:“你是想让我夸你吗?”
得到海音毫不犹豫的点头,一只大手放在海音蓝色的发顶,揉了揉,一道轻佻的语调响起:“嗨嗨!真不错呢!”
海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五条悟,碧蓝的眼睛与蔚蓝的眼睛对上,五条悟的身体不自觉的一僵,刚刚那一瞬,他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再也掩饰不住神情,冷漠从眼角爬上眉梢。
海音不解,下意识咬着唇,神色迷茫的离开了,伏黑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他知道的知识能教能讲的都告诉了海音,海音捂住因为知识而涨大的头颅,神情痛苦。
时间不早了,而且五条悟也回来了,伏黑惠便跟海音告别,收拾书包就准备离开,海音看着伏黑惠的动作,靠近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伏黑惠一时不察,被偷袭了,只感觉一股很舒服的东西从额头传递到全身,四肢暖洋洋的很舒服,紧接着反应过来之后,满脸通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背影几乎是落荒而逃。
即使没有面对面,还是被六眼捕捉到了,五条悟笑出声,他好像忘掉了刚刚的不愉快,背对着海音说道:“你很有趣。”
夜晚悄然而至,海音偷偷溜进五条悟的房间,一如昨日,在五条悟的眼睛落下一吻,动作轻柔又虔诚。
海音摸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自然没注意到黑暗中漠然睁开眼的人。
之后的日子里,海音很难看见五条悟,伏黑惠几乎是有空就会来,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的熟络,伏黑惠也慢慢接受海音一些热情的行为,主要是,他试图让海音改变,但是,没什么用,就由她去了。
不过,每到这种时刻,伏黑惠还是习惯性脸红,刚刚开门接受海音热情的欢迎拥抱,一回生,两回熟,他已经不会再猝不及防被海音扑倒了。
海音在伏黑的教育下,慢慢会写一些基本的问候话。
只是,有好几天,五条悟都没有回来了。
海音微微抬起头,他好像很忙。
伏黑惠走了,海音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晦涩和黑暗如影随形,她被拖进更深的黑暗里,她看不见任何人,恐慌几乎是立刻冒出来,刺激着四肢僵硬冰凉,她奋力挣扎,终于从黑暗里爬出来了,迎接光明的那一刻,不是自由,不是快乐……而是五条悟。
她的视线陡然增高,几乎快要与五条悟对齐。海音看着眼前的五条悟,他是五条悟,又好像不是,一反常态,他的眼睛里不是漫不经心,神情异常专注,专注的有些哀伤,他俯下身靠近海音,紧接着心脏传来剧痛,海音这才发现,一把骨头制成的匕首插在她的心口,很痛,痛的她,模糊了视线。
被五条悟拉进怀抱,她呼吸渐渐微弱,啪嗒,什么东西落在脸上,在这里她好像能说话,她的手抚上五条悟的脸,轻声温柔道:“你好啊!我的名字是……”
下一瞬,海音感觉自己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了,在沙发上起身惊坐,还没从恐慌中走出,就看见眼前高大的白发男人。
海音拿起身边的纸笔,写完之后,将有字面对着五条悟。
‘你回来了’
五条悟挑了挑眉,也不问她做了什么梦,自顾自坐在海音旁边,呈大字状,逼得海音不得不缩到一旁,男人睁着眼睛,无力的看着天花板,坐在一旁的海音,感受到他传来的
情绪,伸出手拍了拍五条悟的腿,继续在纸上写道
‘你怎么了?’
五条悟没有理,以泄愤的口吻宣泄出声,“你很烦啊!”
这句她听懂了,海音从沙发上跳下来,打开门一瘸一拐的冲了出去,得到如此回应的五条悟静默了一瞬,原来平时温顺的小姑娘发起火,也是这样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
海音倒不是离家出走,跑出去之后,在一处角落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一株衰败失去艳丽颜色的小花,转头的时候,才意识到……她不知道怎么回去。
沉默了好久,一声轻笑传来,不是五条悟,海音困惑的转身,看见一个脸上有奇怪线的男人。
他的头发颜色好像也是蓝色,海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好像比自己的黯淡许多。
脸上有奇怪线的男人朝海音伸出手,他语气循循善诱,“我可以带你回家”
海音呆呆的伸出手,左手即将放在大手时。
这一瞬,有许多恶意传来,时间仿佛都定格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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