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的表情破裂了一瞬。
红衣姑娘忍不住“呸”了一句,“你哪来的自信?”
眼歪嘴斜,面上的黑痣如饼大,衣品又不好,五颜六色全往身上套,就跟个扑棱蛾子似的,莫说是墙上这几人,就是给平陵镇第一美男卫氏提鞋都不配,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美男?!
岂料,这“扑棱蛾子”好似听不懂人话一般,昂首挺胸道:“我的自信当然来自于我俊朗不凡的外表以及丰富多彩的内涵!”
围观百姓一听,脸瞬间扭曲了。
这人可真是……自信啊。
人群里,一名书生实在看不过眼,走上前,对他说道:“这位公子,你今日还没便溺吧?”
“扑棱蛾子”手中的纸扇一顿,不知道为何他会有此一问,敛眉细思片刻,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展颜一笑,道:“在下早就听说平陵镇的百姓友善热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我只是陌生人,却连在下如厕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记挂于心,着实让在下感动不已。只是,在下初来贵宝地,还未找到歇脚的酒楼,也不曾用过膳,腹内空空,没有存货贡献给厕神啊!”
“难怪。”书生了然点头,说道:“要是这位公子便溺过,想来也不会说出这等没有分寸感的话了。”
顿了顿,鉴于“扑棱蛾子”的表现,担心对方没听懂,忍不住说得更加浅显直白点儿,“要不,我尿点给公子当镜子照照?”
话落,四周便响起一阵哄笑声。
“扑棱蛾子”这才反应过来,书生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在嘲讽自己,让自己撒泡尿照照,看自己配不配“美男子”称号!当即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众人气急败坏道:“你们、你们这些刁民,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本少爷丑!”
他左右环顾了一圈,大声道:“阿大,死去哪里了?还不快过来将这些刁民给本少爷拿下!”
“少爷,我在这儿呢。”人群外,传来一声应和,一名小厮打扮,黑得好似刚从黑煤矿逃出来,枯瘦如柴、难民模样的青年费力挤进人群,对着“扑棱蛾子”点头哈腰道:“少爷,阿大在此,少爷有什么吩咐?”
“扑棱蛾子”手一抬,对阿大说道:“阿大,你快把他们收拾了!”
阿大抬眼一瞅,看着里三圈外三圈的百姓,嘴角不由抽搐起来,“少爷,虽然我英俊不凡,武艺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啊,何况这么多人……”
他凑到“扑棱蛾子”身边,用手掩唇,压低声音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咱们主仆淹死了!”
“扑领蛾子”眼一瞥,不高兴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那本少爷的威严何在?自尊又何在?”
阿大劝说道:“常言道以和为贵,咱们出门在外全靠朋友,冤家宜解不宜结。少爷您心胸宽广,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算了吧,别跟这些刁民计较,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扑棱蛾子”生气道:“不能这么算了!他们刚刚侮辱我了!”
“什么?!”听到他被侮辱,阿大也生气了,一把撸起袖子,面向众人大声道:“岂有此理!谁给你们胆子侮辱我家少爷的?”
围观群众看着这一对画风清奇的主仆,根本就不怕,更别说自己如今还是人多的一方。
人群里,有人嬉笑道:“谁侮辱他了?不都是他自己跳出来自取其辱吗?”
阿大闻言,愣了愣,傻傻道:“什么意思?”
等了会儿,周围的人只“吃吃”地笑,却没有应答,他一张黑脸变得更黑了,转头看向身边的“扑棱蛾子”,生气道:“少爷,他们怎么侮辱你的?”
“扑领蛾子”立马告状,“这些刁民说我丑!”
阿大生气的表情顿时僵住,无端有种滑稽感,好半晌才重新恢复如常,对“扑棱蛾子”说道:“平头百姓没见识,为人肤浅,审美又单一,不能理解少爷的俊美也是正常的。”
“扑棱蛾子”看着有点蠢,实际上还是很聪明的,一听阿大的话,立刻皱起眉头,不悦道:“你的意思是我美得怪异,正常人都无法接受?好啊,好你个阿大,你吃我的,用我的,如今还跟外人穿同一条裤子,明里暗里说我丑!我要你这仆人有何用!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说着,抬腿狠狠踹向阿大!
阿大暗道不好,身形灵活地往旁边一闪,顺势抱住“扑棱蛾子”的脚,一副十分懊恼的样子,低声哀求道:“少爷,您别生气,是阿大错了。阿大嘴笨不会说话,您别跟阿大计较,别赶阿大走,阿大下次不敢了。”
他嘴里一边说着话,眼神一边四处乱转,像是在找寻什么人。
“扑棱蛾子”见他眼神乱转,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脸上怒意更甚,一脚踢开阿大,怒道:“你赶紧给我滚!别以为如花、似玉来了就能救你狗命!”
阿大冷不丁被踹得翻了好几个跟头,滚到了红衣姑娘的脚边,却顾不上疼,立马翻身站起来,再次跑到“扑棱蛾子”身边苦苦请求对方的谅解。
然而,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见此情景,红衣姑娘细眉一拧,脚下一动,正打算上前为阿大抱不平,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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