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年没有瞒他,直接将仙人果的功效说了一遍。
二牛知道后,忍不住心生贪恋,便趁着姜石年不注意,直接将仙人果偷走了。
回到家后,他便开始背着家人偷偷服用仙人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仙人果本身具有一定的毒性,需要通过炼制才能去除这毒性。
即使服用仙人果后会闹肚子,可是二牛一来十分相信姜石年的医术,二则自以为这是正常反应,因此仍旧保持着每天服用一颗的习惯,最终的结果便是他窜稀不止,身体逐渐虚弱。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大家都知道了。
听完梁兴扬的讲述,书癫和姜连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妇人则是当场愣住,一脸不敢置信。
二牛一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八道!这仙人果明明是姜大夫送给我的……”
梁兴扬静静地看着他,“既然是农叔送的,那你为何要遮遮掩掩,不敢对家人说出真相,直言是因吃了农叔赠送的仙人果才导致腹泻?又为何在得知我们三人来自荒山村时,反应又如此激烈?”
种种迹象表明,他手里的仙人果来得并不光彩。他怕他们是来讨要仙人果的,也怕他们是遵农叔的遗嘱来找他算账的,更害怕他偷盗仙人果的不光彩行为被揭露出来!
面对梁兴扬的质问,二牛一下子僵住,讷讷地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见此情景,妇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又羞又恼,忍不住伸手打他,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她的哭骂声引来外面村民的注意,喧哗声、说话声一顿,随即一股脑冲入房间。
大牛跑在最前头,一踏入房间,便看到荒山村三人组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二牛坐在地上,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惶惶不安,妇人蹲在他身边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几乎是下意识的,大牛转头就冲梁兴扬三人厉声质问道:“你们把我弟弟怎么了?”
“大牛,不关他们的事。”妇人擦拭着眼泪,然后哽咽地将仙人果一事说出。
大牛一听,错愕地看向自家弟弟,一张黑脸气得通红。
“你这个混账东西!”他暴喝一声,双手不由自主攥紧成拳,大步走过去将二牛拎了起来,作势要打他。
周围的村民见势不妙,连忙上前阻止。
不算大的房间里瞬间拥挤起来,乱成一团。
弄清楚二牛生病的缘由与农叔没有关系,接下来就是杏花村自己的事情了。梁兴扬向来善解人意,见此情景,十分体贴地让出自己的位置,趁乱退出房间。
书癫和姜连山见状,赶忙跟着离开。
……
院子里。
梁兴扬听着西屋闹哄哄的动静,揉了揉眉间,抬眼问姜连山,“连山,农叔可有说如何解仙人果的毒?”
虽然二牛中毒是他自找的,可好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梁兴扬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死去。
姜连山回答道:“仙人果的毒性不算大,无需特地开方治疗,二牛只要停止吃仙人果就行,身体残余的毒性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不过,他腹泻了这么多天,已经有脱水的症状,应多喝温水,饮食以软烂易消化为主。”
梁兴扬颔首,将他说的一一记下,准备等离开的时候交代大牛。
姜连山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立刻明白他的打算,眉眼间的愁色顿时一松。
当他得知伏羲伯伯他们要找个人照顾自己,顺便接任爹的守村人之位,并保证继任者品德优良的时候,就算之前他表现得再平静,心里到底也有些惴惴不安,担心对方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如今看来小羊哥真的和仓夫子说的一样善良豁达,杏花村这些人先前咄咄逼人,出言不逊,小羊哥却不计前嫌,反而记挂着罪魁祸首的安危,心胸之大气,让他自愧不如。
不过,这样的小羊哥却很让他安心,同时也欣喜,小羊哥这般好脾气,自己和书癫大哥往后肯定能跟他处得来。
不说融洽,至少相安无事是没问题的。
想明白这点后,自姜石年去世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姜连山难得展露出些许笑意,有了谈兴,与此同时也是为了与梁兴扬拉近些距离,主动说道:“其实,关于仙人果,我也只是在年幼时,偶尔间听我爹提及过一次,但一直没有见过,没想到今天有幸见到它真正的样子了。”
梁兴扬一怔,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之前伏羲为自己掐算安危时说的那些话,脸上露出笑容,意有所指道:“一切都是天意啊。”
书癫双手背在身后,跟着感叹道:“小连山的记忆力可真好,幼年时期的事情都还记得。”
梁兴扬:“……”
虽然十分不合时宜,可他真的很想吐槽,什么叫记忆力真好,幼年时期的事情都记得?
别说得姜连山好像一大把年纪,即将得老年痴呆的老头儿好吗!他目测不超过十五岁,正当年轻,如果连十年前的事情都不记得,那还得了?
岂料,姜连山“唔”了一声,稍显稚嫩的面容上浮现点点红晕,看了眼梁兴扬,不好意思道:“我的记忆力好像确实好了不少,说来都是小奇的功劳,自从昨日误吃了那过目不忘丹之后,我陆陆续续记起以往发生的事情了……”
要知道,从前的他根本不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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