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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胡蕴川根本来不及反应,眼见着蓝若深被踢倒。

胡蕴川大叫着扑上去用身体挡住了蓝若深,见蓝若深吐了血,恨的眼睛能滴血,急声质问:“你凭什么打人?!”

“凭什么?你问问你的大公子,这里面也一定有你包庇同党!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敢杀掌柜夺铺子?!要不是太太及时压住状子,现在顺天府尹已经来抓人了!我平阳侯府的面子还往哪里放?你是胡家的人,为父不好管教你,你给我起来!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蓝嵩之眼里闪过阴险和解恨,又是两脚,这回却只使了三分力。

胡蕴川感觉肩头“咔咔”两声,剧痛无比,可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转过身把蓝若深护在身后,瞪着蓝嵩之,指着自己的门面:“侯爷,别只知道拿自己儿子出气,您有本事就对我脸踹!”

蓝嵩之感受到他仗着胡家对自己明显的威胁,大怒扬起鞭子:“你还真当本侯动你不得?”

胡蕴川咬的腮帮发麻,阴鸷的盯着蓝嵩之:“哈哈哈……不敢,侯爷自然是说杀就杀,说打就打的,您比顺天府尹还讲理,谁动不得?但我胡蕴川九尺男儿,没得自己做了错事儿让妻子代过的,何况本来就是无妄之灾!您只要留我一口气儿,我就算爬也爬出平阳侯府,去顺天府敲鼓鸣冤!我想,顺天府大人会听我说话彻查再定罪的!”

蓝嵩之的确有借机打蓝若深出气的意图,可他没想到胡蕴川这村夫竟能看出来,还能直接给他说破,脸色阴沉能下雨,到底也怕胡蕴川这个莽夫闹大不好看,意识到胡蕴川的痛点在蓝若深身上,马上暗暗给张氏使眼色。

张氏会意,娇柔道:“侯爷,这事与老大没关系,妾身已经查到,是他派儿婿管着。”

蓝嵩之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你既把事情揽自个儿身上,还字字句句说自己冤,那这状纸怎么回事?”

胡蕴川没理他,心急的给蓝若深喂丸药,蓝若深睫毛颤抖,悄悄握住胡蕴川的手往自己腹部放,胡蕴川摸到了软绵绵的垫子,一直被攥着的心脏瞬间放开了,眼泪没出息的掉了,偷偷抱了抱蓝若深,顺便悄悄擦了。

胡蕴川转过身,正对着他们,冷冰冰道:“我怎么知道,我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找齐敬文,想问问他铺子情况,他管着若深的铺子还常年亏损,还得若深倒给他贴补,这样的狗奴才,一直不出面,还得主子供着,侯爷和太太还挺惦记的!果然慈悲,为了贱奴竟要把亲儿子,亲儿婿打死!我胡蕴川在北省何曾见过这样的事儿,真是长见识了!”

蓝嵩之的脸一阵黑一阵绿,他从不把蓝若深当亲子,至于胡蕴川,诚然也的确是他为了安抚北省寒门不得不收下的赘婿,他恨不得把胡蕴川的牙打掉,嘴缝上!怎么会有这么气人的小子!

张氏捂着心口,嘤咛一声,苦口婆心:“儿婿,你这么说是在诛为娘的心呐!这齐敬文不是家生奴才,更非外面采买进来的死契奴才,而是长工契书的良民!你还要嘴硬是不是?侯爷,我也不替他们遮掩了,把他们带上来。”

胡蕴川犀利的讽刺:“老妖精你可拉倒吧,胡三爷我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敢有你这样的慈母!”

“侯爷,这是齐家的人,您要问就问他们吧!这慈母难当!妾身闭口不言,免得被胡爷埋怨。”

张氏委屈气愤,还要委曲求全的样子让蓝嵩之怜惜。

蓝嵩之黑脸训斥:“不得对太太无礼!儿婿,本侯对你已是很宽容!”

蓝嵩之听的面色不愉,但也有点疑心,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张氏一眼。

怎么张氏一出来,胡蕴川就开始惹事儿,从前几天怎么好好儿的呢?

张氏脸色苍白,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她的阴柔毒计从没有失手过,更没有在外人面前失去贤惠温柔的名头,如今遇到胡蕴川这么个蛮子,叫他扒了皮直插要害,气的破功了,温婉娇媚的脸扭曲,几次自己给自己顺气儿。

须臾,婆子从后堂带来一老一少两个穿着布衣的妇人,那妇人怀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孩儿,还有个被捆成麻花状的青壮,此青壮乃齐敬文之子——齐甲。

蓝嵩之端的是正义凛然:“把他给本侯放开,本侯这里没有欺凌贫下的规矩!”

“侯爷,给小的做主啊!胡爷,大公子逼人太甚!硬生生把我爹逼死了!还说我爹克他和大婿爷,我说爹屡屡给他造成亏损,死有余辜,不让小人下葬,不许小人祭拜,您要是不信,我爹的棺材就在我家院中呜呜呜……”齐甲跪在地上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胡蕴川皮笑肉不笑:“你给我说说,我连你爹的面儿都没见过,我怎么逼死他了?”

齐甲小眼睛往张氏方向偷偷飘,继续假哭嚎几声,理直气壮的拍着胸脯:“胡三爷害死人还要捂小人嘴不成?胡三爷刚刚说自己是九尺男儿见不得大公子受屈,可小人也是平民百姓,没得自己亲爹惨死还不申诉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人不信侯爷、太太在上,胡三爷能将小人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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