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远抬头,定定地看着江清,似乎认为有些不可思议,奇道:“清哥儿,你可知现下是何时辰?”
江清目瞪口呆,拼命去搜索原主记忆。
“未时,就是未时,对不对?”他得意地看向杜子远。
“那你为何不知日升日仄?”
江清目光闪躲,讪笑道:“啊哈,这个嘛,我那个阿爹没教。”
“那我来教,可好?”杜子远抬手来摸江清的头,眸子一瞬也不错过地看着他。“你之前便是意气风发的样子,甚好,无须妄自菲薄。”
江清犹如一只闹脾气的小猫咪,得到熨帖的抚慰后,通体舒畅了!
俩夫夫又腻歪了一会,杜老爹就带上竹刀准备出门,江清连忙跟上。
进山途中,遇到了壮哥儿。如今他暂时摆脱了婆母的阴影,经常乐呵呵地上山割?。
江清等杜老爹走远后,就拉住壮哥儿说起了悄悄话。
“哎,你那个偏心的婆母,没找你麻烦?”江清八卦心起,想知道后续。
壮哥儿可能是最近割?卖,赚了点钱,腰都比以往挺得更直。他一听江清问起,瞬间就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找啊,她当然找过来。但我相公说了,杜伯父有跟他签了契约,过了明路。我就按照我相公教的,跟我婆母说,若是违约,就得付上百倍租金。还不上,就得自卖为奴抵债。还不够付违约金的,就连坐父母兄弟姐妹,都得为奴为婢抵债。”
“啊?真的假的?”江清有点不相信。
“当然是骗她的!我相公和你阿爹虽然签了契约,可那是正经的,哪能真定那么高的违约金!”壮哥儿见江清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忍不住说道:“那契约,还是你相公写的呢,他没跟你说吗?”
江清脸上原本还在兴致勃勃吃瓜的神情,瞬间凝固,淡定的微笑没维持住,一下子垮了下来。
“没呢!他没和我说起过。”江清突然难过起来。
壮哥儿是个迟钝的人,但他也感受到了江清的心绪变化。
“呃,或许是你相公认为这事儿不大,就没和你提起吧?”壮哥儿只能这样安慰道。
“嗯,也许吧!”江清兴致不大,蔫头耷脑的。
壮哥儿无措起来。
“哎,那个,我跟你说,后来,后来我那婆母去找杜伯父,要他解除契约。杜伯父当场就拉我婆母走,说要去见官。哎呀,我婆母哪见过这阵仗,都吓跑了!”壮哥儿说得有点结巴,但江清感受到他的好意,也振作起来。
“嗯,你这婆母,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说完,江清拉起壮哥儿跑了起来,跟上杜老爹的脚步。
夜晚。
杜子远喝下黑泉水,把碗交给江清。
江清洗完碗回来,发现杜子远已经睡下。也是,他今日又是刨木又是搭窝棚,也够累的。
江清吹熄油灯,钻进杜子远的怀抱里。许是还未熟睡,杜子远习惯性地摸了摸江清的头。
江清默默在心内对杜子远许诺:相公,我会努力学习,不再咸鱼。因为,我想追赶上你,请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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