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本来是想炼了当成补品补补的。”
沉夕嘴角一抽:“你爷爷没事儿吧。”
那天夜里仔细想想最先确实有老人的声音,沉夕一开始没有注意,全身心集中在卷子里面,敲门声太吵了才说话。
“然后爷爷的手下发现你身上有福气,就决定让我跟来了。”
这娃娃不停说,沉夕总觉得他一下子要把所有知道的都要交代清楚了,甚至不用她套话。
“福气是什么?”
“是来自大福德之人赠予的祝福,能净化鬼怪身上的鬼气,但是如果鬼怪作恶太深,变成了煞气,杀伤力很大。”
沉夕大概能懂,毕竟今天中午回来时碰到自己发出惨叫的鬼就是这样的。
“你作恶吗?”
小娃娃连连摆手:“爷爷不让我作恶,我是陪葬品,粘了鬼气成精的。”
沉夕打开台灯,小娃娃的的头发很长,她曲翻抽屉里面印黎的玩具,找出那种很小的穿给玩偶的衣服。
把小礼服给他扣上,沉夕方觉得顺眼多了。
又取出皮筋给他绑住头发。
“你叫什么?”边绑头发,沉夕边问。
“您同意我留下了吗?”
“嗯。”
他很高兴:“我叫红包包。”
“.......”什么随便彻底的名字。
红包包坐在那里很乖巧,沉夕觉得梳起来的低马尾不好看,想了一会儿:“我能给你把头发剪了吗?”
“剪不短的,爷爷说我的头发能看出我的鬼气,越短才说明我能越好控制它们。”
沉夕是知道元气和鬼气的。
这几天在山上福多多给她讲过,人天生有元气,分多少,如果有机缘就能变成几分福气,鬼天生带鬼气,误入歧途变煞气,遇到造化可能变成福气。
福气很滋养鬼魂,以后投胎也会有些特权。
红包包的头发编成了辫子,沉夕觉得不太好看,暗自决定看看相关教程学一学。
他在桌上走了几步,沉夕也没了睡意,抽出一包薯片,问他吃吗。
他一脸困惑接来一小片,咬了一口,兴奋极了:“这个好好吃。”
不倒翁还能吃东西。
......
不是实心的吗?哪儿来的消化道。
但是这种普通的问题她不打算问,只是问他:“我的福气是哪儿来的。”
“有特殊的人祝福你,你就受到了福气。”
沉夕挑眉:“那种特殊的人?”
红包包仔细回想,然后认真说:“做好事的官兵,修佛的和尚,积累善缘的道士,救了很多生命的医生。”
沉夕洗了手,把剩下的薯片放在桌上。
打算睡了。
红包包很懂事,不吭声吃薯片,沉夕在睡前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五岁。”
这几日太过离奇,沉夕梦到了爷爷奶奶,二人笑着揉她的头告诉她长大了要好好学习。
她在幼时熟悉的田野上跑了很远很远,直到看不见爷爷奶奶。
清晨醒的时候还挺懵,沉夕爬起来洗漱,看到镜子里面飘来的小娃娃的样子,闭眼继续刷牙。
这个离谱的世界。
沉夕在室内和他约法三章,不能出现在人前,可以跟在她身边,但在外无论如何都要变成不倒翁呆在口袋里面。
“不能出来吗?”红包包委屈,可爱的小脸蛋泫然欲泣。
沉夕:“.......”
“我可以变成个挂件,我保证不会动的。”
沉夕指指手上的手链:“除非你能也能变成差不多大小串上去。”
十分钟以后,沉夕出门,手腕上的链子多了个迷你的不倒翁。
她下楼吃饭,管家不是个会聊天的人,沉夕咬着饺子,吃了两口又叹气。
这熟悉又正常的生活。
“不符合您胃口吗?”
“挺好的。”
沉夕吃完饺子,端了一份煎饼上楼。
她方进屋关了门,抬起手腕说:“尝尝吗?”
昨天的薯片空空如也,今早起床的时候沉夕在垃圾桶里面发现了包装袋,暗自感叹这五岁的小娃娃还挺懂事。
沉玉也很懂事,但他和沉玉一点也不像,叽叽喳喳像只小鸟。
手腕上的不倒翁一闪,红包包很激动:“谢谢您,我很喜欢这些。”
沉夕靠着墙看它极小的身体吃着比自己还大的煎饼,眼见着很快就吃了一大圈,沉夕蹙眉:“你不撑吗?”
“不会,这些化成浊气,洗干净以后染成鬼气,在您身边能被净化成福气。”
沉夕觉得这些弯弯绕绕挺头疼。
她说:“我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红包包抬头以后:“为什么?”
“因为你的名字不好听。”
这话打击得红包包手中煎饼一松:“真的吗?我的名字不好听?”
沉夕说:“如果你很喜欢,以后可以告诉别人叫你红包包,但我叫不下去。”
红包包点点头:“您取吧。”
沉夕早已想好了,她说:“单字:烛。”
回来以后日子照常过,再没山上那一通奇遇志怪,沉夕安逸地写作业,有时候甚至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时时飘起来的不倒翁总是提醒着她这个世界的不一般,她头疼,假装不知道这也可能是本灵异小说,就纯纯当成一部普通的校园文。
关于这些情况,莲清一而再三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说,任何人都不要告诉,某天沉夕翻开日记本发现那些和印黎说的关于鬼怪的话全都消失了。
她试图询问印黎还记得不,印黎回以她在问什么。
印家三位长辈年后开始忙得团团转,沉夕已经许久不见了,庞檀倒是见到的频率稍微多一些,但也只是停留一段时间。
她走时每每看着沉夕总带着有些愧疚的神情。
“想要什么就说,给你买来。”
沉夕有时候想问他们知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是他们的孩子,是不是有时候没有分清楚。
这样的关心,让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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