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困在千秋殿中已经两天了。
闻天在千秋殿能自由进入,而她却要忍受离澈派过来看守的侍卫。
这两天离澈还是会来看她,只是匆匆看一眼就走了。
他好像有很多事要忙,每次到来的脚步都无比匆忙。
而她除了望着那遥远的天空发呆就无事可做,离澈提出过和她下下棋解闷都被她一口回绝。
闻天实在不懂,她那天去了离澈的马车上回来就这样了,她究竟和离澈说了什么?
“所以,您到底和他聊了什么?”
这是他今天第四十九次问这个问题了。
得不到答案他抓心挠肝,她越不想告诉他他越就难受。
闻瑾回眸看他,道:“与其说我和他聊了什么,不如说我看见了什么。”
闻天赶紧走到她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那您到底看见了什么?”
女子垂下眸,片刻后抬头看他,像是做了一个决定:“我们该走了。”
他一愣,“现在吗?”
闻瑾抿了抿唇,摇头道:“我们不能以这个身份走,这宫中到处都有守卫。”
“您的意思是……”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
她指着寝宫外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离澈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这皇城内也在一夜之间挂起了红绸,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息。
他每次离开应该都是去准备大婚事宜,步履匆匆,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的疲惫。
婚服已经送到千秋殿了,她看过一眼,那是一身十分漂亮的衣裳,金丝绣满了花样,绣的是一朵朵牡丹,以山茶花点缀。
璃国的衣服与北燕不同,有着自己独特的风土人情,离澈的龙袍是玄色的,那身婚服也是。
听宫女说,这是她入宫以来见过规模最大的宴席。
她说,璃国已经很久没有过喜事了,她还说,打探到一同入宫的亲戚家表哥告诉她,这场婚事是以皇后的规格去办的…
听到这些,闻瑾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天问她:“既然下定决心要走了,这身衣服真的不打算试试?”
连他都能看出来离澈很用心地在准备这场婚事,缝制婚服的料子用的最好的,外面一箱箱送进来的珠宝都是最贵重的。
在人间,嫁妆理应由娘家准备,可离澈问过她,她说只有闻天一个亲人了,没有其他亲戚。
她没有娘家,离澈就给她准备嫁妆,听说那送进来的东西里面,有一盘首饰是离澈亲手做的……
这样用心的程度,他这种不懂人类感情的看了都有些感动。
闻天问她:“这是不是人类口中的真情?”
她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吧。
其实她也不是很了解,为什么人类会这么执着于虚无缥缈的爱情。
人生来就是孤独的,从诞生到坟墓只有自己,所以他们试图穷极一生去寻找一个灵魂同频的人。
短暂交错的关系终究要回到正轨,可惜了,这一趟她还是不懂情爱是什么。
“正因为决定要走,才没有理由试穿这身衣服。”
她的回答让他松了一口气,她没有被爱情所束缚,这是他愿意看到的。
夜了。
离澈和往常一样来了千秋殿,见到正对着棋盘出神的她。
今天看到她摆出了棋,他有些意外走过去。
“陛下,陪我下一盘棋吧?”
离澈拂衣坐下,执起一子。
下棋时,闻瑾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起璃国的事。
闻瑾问他:“听说在璃国,男女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他笑了笑,“是有这个忌讳不错。”
他是璃国的天子,可以不遵守这些。而且,他也不想看不到她。
“阿瑾,你若是不喜欢孤可以遵守这个风俗。”
离澈看似顺着她来,却连让她出去一步都不准。
男人掏出一支金簪,别在她发间。
闻瑾这才发现这是那日她去马车找他时,离澈放在手中把玩的物件。
而且还是一支蝴蝶簪……
她蹙了蹙眉,正想取下那支簪子。
离澈握住她的手,嘴边带着笑意。
她叹息道:“陛下,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他认真看着她:“你值得。”
“……”
她还是皱着眉,“陛下,我不喜欢蝴蝶这类饰品。”
这句话已经是在提醒他,她不是公仪挽。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神色,“无妨,阿瑾先戴一天,改日孤再做一个。”
闻瑾摸着头发上的金簪,诧异道:“这是陛下做的?”
他痛痛快快承认:“是。”
“没想到阿瑾会不喜欢。说到现在,阿瑾的喜好是什么孤都还不了解。”
闻瑾叹了一声,棋也没心情下了。
“来日方长,陛下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只见,他又掏出一件物品,听声音是铃铛响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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