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陈叔躬身,压低了声,“谢家二少。”
陆江临薄唇扬起一个好笑的弧度,低喃,“谢元安?”
他叮嘱,“把人带到书房。”
“是。”
这时。
隔壁房间的门刚好打开。
千意穿着时尚黑色休闲裤,和黑色皮衣出现在门口。
纤细雪白的手指将鸭舌帽的帽沿往下按了按。
发现陆江临,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临爷,我出去一下。”
还是淡漠疏离的语气。
陆江临站在背后,提醒了一声:“谢家二少谢元安,来了明景楼。”
言外之意是,对方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果然,千意立马站住了脚,回头问,“他人现在在哪儿?”
“我的书房。”
陆江临闷闷地抽了一口烟,走到她的跟前,瞥头望了千意一眼,“多半是为了那套房子来的。”
千意迟疑。
跟上陆江临,“要我处理么?”
“不必。”
陆江临抬步离开。
千意没料到谢元安这么积极。
想起一年前,她和谢萋萋在学校同时发烧生病。
老二谢元安风驰电掣地赶到学校,看都没看自己,第一时间将谢萋萋抱走的场景。
等到谢萋萋退烧好几天,她那在生意场上的二哥才想起来问她。
感冒好了么?
人比人,气死人。
这大概就是她亲眼见证的,说要把她宠成公主的家人吧。
怪她愚蠢。
竟然会抱有期待!
同陆江临抵达书房。
带着人坐在沙发上的老二谢元安抬起眼睛,朝着千意看过来。
那双眸子下,掩盖不住的熊熊火焰。
不过他比谢家老三冷静,至少不会当面戳穿,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临爷?”
陆江临带着陈叔,走进书房。
在谢元安对面坐下,坦然地问:“谢元安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老三谢元安把支票放在桌上,“临爷,这是五个亿的支票。
你买的浅水湾那套房子,是我妹妹未来做婚房用的。
临爷能否转卖给我?”
陆江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支票,手指夹着烟,很平静地戳进烟灰缸。
“按理说,我买下的房子,必然可以做主,同你做这个交易。但……”
他话锋一转,悲伤地说,“千意小姐是我明景楼的贵客。”
言外之意是,那套房子卖不卖,需要获得千意小姐的同意。
无形之中,给谢元安施压。
告诉对方,解铃还须系铃人。
谢元安垂着的手指,紧握成拳。
虽然心里愤怒,但脸上还是佯装淡定。
“那……麻烦临爷,如果见到苏千意,跟她说一声,我,来过了。”
“好。”
电话不接,人也行踪不定。
老二谢元安从没遇见过像这样棘手的事。
想起萋萋妹妹平时眼里对自己的崇拜,他愈发抓狂。
对千意也就越发愤怒!
起身走出。
刚行到电梯一角,忽瞧见远处站着一人。
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
准备按电梯的手,无力垂下。
然后他朝着千意走过去。
眼瞳里早已失了在陆江临面前的冷静和魄力。
“苏千意,我最后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千意神色自若处变不惊:“谢元安,你的脸还真大,万水千山都容得下。”
听出语气里的嘲弄,谢元安火气直冲头顶,“苏千意!”
“打架我奉陪,不过在明景楼的地盘,你还是掂量一下。”
千意走了几步,进了已经下来的电梯。
手下小声:“谢董,电梯开了。”
看到里面洋洋自得的千意,他扭转头,“下一趟!”
当电梯口即将关闭时,谢元安好似看到那抱着胳膊的女人,沾沾自喜地挥手告别。
他整个人气炸了。
妹妹的婚房还没有拿回,暂时还不能把路堵得太死。
站在明景楼外的台阶上,夜风清凉。
千意把鸭舌帽往下拉了拉,从皮衣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什么?”
陆江临站在轩窗上,觑着外面的千意,接通了对方打来的电话。
“谢谢。”
平常的一句。
不掺杂多余的感情。
但对陆江临而言,这话胜过一切。
老二谢元安当晚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众人。
大家觉得抢回婚房无望,各自消沉了几天。
直到千意给老二谢元安打了一通电话。
“谢董,房子还要么?”
老二谢元安想都没想,立马回复:“你愿意卖了?”
千意含笑,“当然,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元安握着手机,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骗钱的机会。
说吧,又想要多少钱?”
“我想跟谢夫人说话!”千意红唇漫出一个妖冶的笑,“如果她答应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交易。”
老二谢元安开的免提。
电话里的信息,家人都能听到。
坐在沙发上谢母已经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清月画廊!”
谢母听后,眼里浮现出恼意,“贪心不足蛇吞象,千意,你想清楚了。”
清月画廊是谢母手里最大的画廊,也是在白城经营得最好的画廊。
每天参观的顾客络绎不绝。
按道理来说,谢母绝对不会把清月画廊拱手让人。
但是……和自己的女儿萋萋相比。
牺牲一家画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能为女儿拿回千意骗走的婚房!
谢母深呼吸,望着老二谢元安,“元安,告诉她,我同意把清月画廊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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