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听话地夹起一口肉放进嘴里,“啊呸,没你做的好吃。”
他一抬头,见孔令榆还在盯着他的唇看,以为他想吃肉,就用筷子也夹了一块送到他嘴里。
孔令榆张嘴接了,突然想到米乐刚才也是用这双筷子吃的菜,便含着筷子迟迟舍不得松口。
“还没有咬到吗?”米乐收不回筷子,视线又被手挡住,便歪着头侧过去看。
“乐乐,你昨天不是说,要留下来陪我当守林员?”孔令榆一时没忍住,伸手抓过米乐拿着筷子的手,握住,眼眸深沉地锁住近在咫尺的俊颜。
“我开玩笑的呀,你还当真了?”米乐呵呵傻笑,猛然发现孔令榆不知何时对他换了称呼,佯怒道:“你咋又占我便宜?不是说了不许叫我乐乐?”
“你不乐意?你还想回去被他们欺负?”
听到米乐说他不想留下,孔令榆急怒之下差点从炕上跳起来,上身刚一动,后腰就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他又抽着凉气趴了回去。
“回去有什么好的?吃的好吗?有在山上自由吗?还是有什么人在村里等你?”
“也不是,哎呀,就算不回青年点,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的。”米乐为难地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为啥?”
米乐没法回答。
这个年代的人都以为知青下乡就是一辈子,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觉得回城无望,在农村结婚生子,最后造成了很多妻离子散的悲剧。
他总不能跟他说他有内部消息,知青早晚是要回城的吧?况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反正我不会永远留在这里,你吃饱了吗?我刷碗去。”
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等孔令榆回答,就收拾好碗筷走出房间。
孔令榆受伤的第二天,米乐悄悄带着大狗把那只野猪和落在路边的工具用冰车拉了回来,被孔令榆知道后,大骂了一顿。
“我不是说了没我陪着不许一个人在山里乱晃?”孔令榆气急败坏地吼。
“你吼啥?能不能好好说话?东西都在山里,我怕风吹跑了,还有那猪,二百多斤,我不拉回来留着给狼过年吃?”米乐也叉着腰,脚踩炕沿据理力争。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猪重要你重要?要是出事儿了咋办?”一想到米乐出去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孔令榆没办法淡定。
“猪是我打死的,它还把你弄伤了,凭什么我不能吃它?我就要吃。”听到孔令榆说他只知道吃,米乐也生气地吼了回去。
本以为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猪拉回来,孔令榆多少会夸他两句,没想到进门就挨了一顿骂。
“你现在脾气都变不好了,以前你生气也不会这样吼我的。”他在他面前忍住了鼻子里泛起的酸意,却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你就是嫌弃我了,嫌我笨,嫌我吃的多,我不吃你的了,我吃我的猪,你以后也别吼我了。”
听他这么说,孔令榆彻底懵了,他不过就是怕他出事,怎么扯到他嫌他吃的多了?这不是不讲理吗?他还怕他怎么的?
孔令榆刚要发作,抬头就见米乐一张白生生的俊脸上眼眶赤红,明明已经气得要哭出来了,还倔强地放着狠话,已经到嘴边的话自动变成了:“我没嫌你吃的多,你别不吃我的,我一个人吃不完啊,我以后不吼你,你也不能再一个人出去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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