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出戏有古怪,你压不下场子的。”
余年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望向洛梓,轻声说道:
“小木头,去拿家伙事来,给我画今晚的戏妆。”
“哦。”
洛梓闻言,便起身向着众人走去,几番询问,才得知化戏妆的包裹被放在了灵堂旁,据说是王府大小姐的意思,也不知其中有什么讲究。
无奈之下,洛梓只得独自一人去那灵堂旁,找那包裹。
那灵堂设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离着戏台有些距离,那是一个由黑布搭成的棚子。
黑色的布垂挂着,一口黝黑的棺材就停放在棚子中,数排白烛齐燃,但灵堂中却仍是有几分昏暗,莫名的有些诡异。
洛梓拿了包裹本该就此离去,只是她一转念,却是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有旁人后,踏步走入了灵堂。
说来也是奇怪,灵堂之中竟无一人守灵,洛梓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却是绕着棺材转了一圈。
灵堂中,香烛与纸灰的味道缠在一处,虽不能说是难闻,但却让人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洛梓轻轻皱眉,鼻尖细细的嗅着,像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片刻后,洛梓身子一顿,定睛看向那口棺材,试探似的慢慢靠近,在棺材边轻轻嗅了嗅,随即洛梓眼中一亮,低声自语道:
“是火刻木做的棺材,怎么会有人用火刻木做棺材呢?”
火刻木,又称柴火木,极其易燃,无论是拿来做何种用处都不合适,更别提用来做棺材了,万一失火,便是要烧的干干净净
这般想着,洛梓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望向棺材一侧,却见棺材四周放着一排白烛,靠的极近。
“失火......”
洛梓微微歪头,有些想不通,这棺材的木材,以及一旁的白烛皆已证明,这王家是想以一场意外的大火,彻底毁掉这棺材中的尸体。
可是......为什么要毁掉呢?
或许是身为妖物,洛梓对这灵堂的诡异气氛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双手搭在棺材上,将其轻轻推开。
滋啦,细微声响中,棺材被轻轻推开,洛梓似是全然忘了自己来此是来干什么的,迫不及待的将小脑袋探向棺材中。
忽的,无风自起,灵堂中的烛光剧烈抖动。
棺材之中,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双目紧闭,并无异样。
洛梓疑惑的看着老者的尸体,视线下移,落到了手掌处,瞳孔微缩。
只见,那老者的手掌处,竟已是一片烂肉,血肉模糊,似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伤可见骨,且那白骨泛着微微黑色。
正是此时,烛光摇曳,灵堂之中似有一双眼睛看向了洛梓。
洛梓身子一颤,霍然回头,只见眼前一白,一张纸钱晃晃悠悠的落下,正落在她的脚边。
洛梓凝神望向脚边,却见除了那张白色的纸钱外,还有一根银针以及她本该放在灵堂外的包裹。
似乎......有人在催促她快点离开此处。
“诶,我居然忘了正事。”
看到包裹后,洛梓惊呼一声,总算是记起了自己的目的,急忙拿起那个包裹。
但踏出数步后,却又身子一滞,面带犹豫的转过身子,将地上那根银针也收了起来,转身离去。
洛梓走的很急,却是忘了被她推开一半的棺材板还没合住,而这灵堂之中,又是无人看守且许久没有人来,自然是无人能合上这副棺材了。
片刻后,灵堂中的烛光一暗,火苗似被无形的手掌压住,低了下去,而在那棺材处则有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探出,将那副棺材缓缓合上。
另一边,余年正坐在椅子上,慢慢等着,距离戏台开演已是不长,他却是没有一丝紧张之意。
忽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余年轻轻一笑,抬眼望向前方,只见洛梓正抱着包裹,火急火燎的向他跑来。
“师傅,师傅。”
余年见状,站起身子,一手抵住差点撞入他怀中的洛梓,笑着说道:
“慢点跑,当心摔着了。”
洛梓不满的拍去余年抵在她脑袋上的手,随即打开包裹,拿出化戏妆的工具来,指着余年,高声说道:
“赶紧开始吧,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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