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一走九年,她六岁,六岁,六岁,也就是说,你才三年就等不及了是不是!!!”
说着又是几下砍在树桩上,势要将这树劈倒。要不是这树粗壮,就他这样砍着,不多时树早被他劈断了。
聂羽卉一愣,说道:“怀孕也要十个月吧。”
这一说叫的风陌然砍的越发凶猛了,险些叫聂羽卉稳不住要掉了。
她连忙说道:“你冷静点啊。”
风陌然喝道:“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我等你九年啊,你以为是九个月,九天,九个时辰吗?啊!!!结果呢,你连两年都等不了,就和别人生了孩子!”
他嘴上说着一句,手上便劈一下,叫得聂羽卉本就不稳的身形越发晃荡。
她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对你不住,可你先听我解释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把那个野种放下来,我劈了她,我们这事还能过得去。”
聂羽卉瞧着他已有些癫狂的模样,觉着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怕是真想劈了聂明裳。
她想也不想说道:“她不是野种,是我闺女。”
他原本只不过叫嚣的厉害,若是聂羽卉真将那孩子放下了,再说几句软话,他也不见得真会动手。
可聂羽卉是真会火上浇油的,只一下叫的风陌然本就残存无几的理智彻底被怒火烧毁,劈的更加厉害了。
聂明裳虽看不到情况,但却能听到,听到那个叔叔喊自己野种,还说要劈了自己,吓得往母亲怀中缩了缩。
聂羽卉将她微微发抖的身子搂过,心头暗思着如何是好。
她知此事对风陌然不住,但现下叫她放下聂明裳,任由风陌然将她劈了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并非斗风陌然不过,只是心头于他有愧,是以着实不愿于他交手。
就在风陌然将树砍了一小段时,聂家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赶来,一来就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除了聂羽夕吃过饭回端王府)去了,聂天远和聂傲霜也赶了过来。
老仆人秋生叔连忙带着几个下人将风陌然稳住下来:“哎呦我的风少爷啊,你不要劈了,我的老槐树啊,我的砍柴刀啊,你看看都造作成什么样啦。”
秋生叔心疼的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劈柴刀。
风陌然被那些下人们制住,嘴上依旧骂骂咧咧的喊着:“放开我,让我劈了那个野种!!!”
下人们不禁纷纷感慨,能让一向温和的风少爷疯癫成这样,这是得受多大的刺激啊。
聂天远和聂傲霜瞧着树上的母女二人,又瞧着癫狂的风陌然,便知他是知道了聂羽卉有个孩子的事情了。
聂天远叹了口气,随即又大声的冲着还在挣扎着的风陌然喝道:“陌然。”
听得聂天远叫自己的名字,才叫的风陌然平静了些许。钳制住他的下人不禁松了口气,这风少爷也是个练家子,若非他刚刚并未拼力挣脱,只怕几人也抓他不住,绕是如此,还是叫的他们艰难的才能制住这个风少爷。
聂天远悠悠的叹着气走来,说道:“在我们聂家持刀,想伤我们聂家的人,过分了些吧。”
风陌然早已气红了双眼,哪里顾得及平日的什么礼法教养,直接说道:“你外孙女干的好事!”
说着抬头瞪着树上的聂羽卉。
聂羽卉被他这一瞪,也是带着几分尴尬和心虚的低下了头。
聂天远也知这事是自己外孙女做的不厚道,人家等你九年,你倒是不知那个男人搞出了这么个孩子。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容忍得了这种事,也怪不得人家那么气愤。
可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外孙女和曾外孙女,怎么能看着风陌然真把人家砍了呢。
他只能靠近着拍了拍风陌然的肩膀,说道:“是羽卉对你不住,但到底不能这样随意喊打喊杀的,你还是先回去好好冷静冷静吧。”
说着叫着下人将风陌然请了出去,风陌然现下火气稍降,也知自己今日着实过了些,只好先就此作罢。
见着风陌然走了,聂羽卉这才敢带着聂明裳从树上下来了 。
直到几人都走到大厅了,聂明裳还是吓得在她怀中瑟瑟发抖,紧紧抱着聂羽卉问道:“娘亲,那个叔叔为什么那么生气啊?是不是因为裳裳啊?”
聂羽卉带着几分苦涩意味的笑容,摸了摸聂明裳的脑袋,说道:“没什么的,不关裳裳的事,那个叔叔,那个叔叔只是和裳裳开个玩笑。”
不想叫聂明裳对风陌然落下什么阴影,她只能生硬的解释着。
玩笑吗?可大人间的玩笑为什么要那么吓人呢?
聂明裳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
聂傲霜伸着手揪着她的耳朵。
“娘,疼疼疼。”聂羽卉吃疼的只能放下聂明裳,用手捂着自己的被聂傲霜揪着的耳朵。
聂傲霜另一手叉腰,说道:“你还敢喊疼,我问你,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是不是真没了?如果还在,叫他出来!是男人就拿起担当。”
聂羽卉将自己耳朵从聂傲霜手里解救出来,说道:“哎呦,不管他还在不在,我们都不要管了,就当做没这个人了,行不行?”
聂傲霜说道:“还当做没这个人?那么大个孩子在那,你说当做没这个人?好,就算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那陌然呢?那个孩子哪点对你不住啦,人家等你九年,你倒是直接给人家带回了这个大的孩子,想让人家喜当爹,你对得住人家吗你?”
聂羽卉无奈的往旁边太师椅上一躺,右手扶着额头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他,凭心而论,若是我回来了他和别人成亲有孩子了,我也会难过伤心,也会生气。今日这事确实不能怪他那么生气。可我。。。我真的有我的苦衷。。。”
聂傲霜听得心头一跳,她贴近女儿的耳边,说道:“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不是你被别人强迫才会有的?”
聂羽卉一愣,右手放下,望着聂傲霜带着几分心疼的眼神,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她这行为在聂傲霜眼中却成了默认了,她心疼的将女儿搂过,呜咽着说道:“我苦命的女儿。。。”
“不是。。。我。。。”聂羽卉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她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她,她。。。”
聂天远听得母女的话,也是红了眼,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若是这个孩子是聂羽卉自愿生下,但还叫他们好受一些。若是不情不愿,叫的他们如何能不心疼这个孩子的遭遇。
战场混乱不堪,她生为女子总是多有不便。要知道,敌人对待战俘,尤其是女战俘往往是最凄惨的。据说西昭的军队那边还会将俘获的女战俘送去成为军妓。
当初他们极力反对,也是怕她此期间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
聂羽卉眼见他们已然认定心中的想法,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罢了,他们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然这个孩子自己着实解释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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