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位比元清野大一届的丹修有句话说得没错——命这玩意儿,的确不好活……
一语成谶。
石头,沙子,水等简单的东西组成了大地,而在上面既有污秽迸发,也有生命孕育。
二者相汇腐朽后,再组成人。
一年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某日,赵崇富直接找到了陈程。
他满身泥污,那本就不宽的烂袖口,基本要被灰黄的泥浆灌满。
几个队伍排排站定,表面看似波澜不惊,但小小的神识早已蠢蠢欲动,开始向外飘。
少年的好奇心很旺盛。
魏拙跟着撇头,那二人不对劲的脸色,让她心里也奇怪。
因为身份差距,平日里赵大宝他爹一般不会主动明着靠近他们这边,更别说像今天这样正儿八经站到陈程面前了。
还没等她疑惑完,他们一小队就被单独叫过去:“人都在这里了。”
修道之人的耳朵比较灵敏,魏拙把手上的青霄剑收回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绵延的喘气声,像是没有掩饰好的长叹。
再加上陈程这人平时不论吹牛也好,被自己的队长张寻月罚骂也好,脸上的得意忘形总是失不了太多,异常乐观。
用他的话来讲,修士嘛,这一辈子,无非生死和大道三件事,其余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总之,今日的状态着实反常了。
等魏拙还想再侧耳详听时,他已经揣着一块玉牌把其他队伍带远训练去了。
而赵大宝站在赵崇富身后,脸上还有未消掉的红印,估计又是因为不老实被打了。
前两日这人终于舍得从那轮轴转的忙碌中歇一歇了,小胖子自然而然跟他爹团聚去了。
就是不知道今天这对父子找他们做啥。
赵崇富冲面前的五人笑了笑,面容带着局促和不安。
他还未开口时,元清野就一个箭步过去,淡绿的灵力迅速窜上经脉:这人的身体不对劲。
一个人能否修道,取决于自身是否有灵根。
至于能达到什么程度,这就取决于灵根数量和质量了。
有了灵根才能把灵气引入体内重塑经脉,然后形成循环,慢慢吸收蕴养。
换句话说,修道之人的灵气也不是一直外散的。
可元清野在接近赵崇富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体如筛子一般,灵气吸了就散,根本没有引入经脉内。
很快,魏拙也察觉到了周围灵力的异常,沈观滢在同一时间也拽了拽自己的衣角。
看来除赵大宝外,剩下几人也都发觉了。
黑夜里,赵崇富慢慢把元清野捏着自己的手慢慢推开,眼里带着祈求,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各位朋友……”
赵崇富先是把他们都请到自己家门口,又试图单独把魏拙先叫进屋子。
神隐清闻言出手阻拦:“有什么不能一起说的?”
几人把魏拙护在身侧,在他们眼里,赵大宝和他爹是两回事。
毕竟在山上呆了一年半,就算再傻的也能明白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魏拙望了眼赵崇富,又在他看不到地方冲伙伴使眼色:“你们先陪赵大宝玩会。”
赵大宝曾经描述过自己住的这破房子,矮,乱,差。
像是塌了无数次又在废墟里重建。
脚下随处可见大块断石。
魏拙帮赵崇富解围后,跟着低头步入矮门。
内里,歪七扭八的墙边盘着一堆锈铁链用乱七八糟的碎布包裹着。赵大宝曾经说过,为了不让出去,他爹走后会用铁链拴着自己。
想必那些碎布是为了不伤着赵大宝而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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