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鲜血,唯有蚀骨疼痛。
他竟将不动甲从她身上生生剥落。
少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疼痛让她即使张着嘴也无法发出声响。
不动甲作为防御武器,不是外人能够随意脱卸的。
生剥总是会很痛苦。
这种痛苦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
刚才暧昧的气氛完全打破。
少女眼角通红,一滴泪水蓄在眼尾却始终没有落下。
连她分不清是因为痛,还是别的什么。
男人似有不忍,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低头将那滴泪水舔去,手指轻轻碾了碾她的额角以示安慰。
待不动甲完全剥落,倾沐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的怒火。
她得了空,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向眼前的男人。
谁料薛朝暮并未抵抗,就这么被强大的掌力拍得撞向对面墙壁。
“呕”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为什么?!”
他竟偷袭她!
刚才的旖旎,难道只是在让她放下防备?
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想到刚才还自作多情的胡想了这么久,少女便更是气愤。
薛朝暮捂着胸口爬起来,脸色有些晦暗。
“这不动甲对你来说,并非好物件。”
平时的他伶牙俐齿。
可在这事上,却只憋的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不是好物件?”
这解释根本不到位。
这明明是上古神只留下的物件。
瞧着已经破碎成两半的不动甲,倾沐觉得胸口的疼痛似乎一直在持续着。
“是不是好物件,你若告诉我理由,我自会做决定,谁给你的权利生剥?”
“那我若不告诉你理由呢?”
“那我凭什么依你的话?”
是了。
男人自嘲似的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回答我为什么,薛朝暮!”
直觉告诉倾沐,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可薛朝暮只是勉强提了一句,说是不动甲在吸收她的灵力。
倾沐并未感觉到,便也不能相信。
“我要实话。”
她瞧出了对方的犹豫,生怕他又编谎话来糊弄自己。
可就是这句话,彻底打消了薛朝暮要和她解释的念头。
现在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他也绝不能在这件事上编个谎话去骗她。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就算是第一天,我似乎也没对你说过实话。”
男人哀伤的表情转瞬即逝。
那玩世不恭又泼皮无赖的嘴脸一如第一次见面那样。
是咯。
第一次见面,他便用春药骗了她。
可朝夕相处,倾沐早已看出他并非如此。
“别忘了你现在是阶下囚,况且你就不怕我对灵剑派下手吗?”
一招不行,她又用起了威胁。
但男人只是微微一笑,淡定道:
“你不会的......”
他太了解她了。
她连飞云的生灵都没舍得吃,又怎么会对灵剑派大开杀戒。
这也是他能让灵剑派束手就擒的最大原因。
眼瞅着对方是至死都不肯说出不动甲到底怎么了。
少女坐在床榻上,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脸上还残留着旖旎时光的红晕。
她忽然觉得自己质问的样子有些可笑。
随后不发一言的站起身,端正了自己的衣装。
她回头看向跌落在地上的面具,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
戴上面具,她似乎又在扮演别人的人生。
薛朝暮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他在等她撂下一堆狠话,然后甩袖离开,把他关个百八十年。
可她只是在他面前站定,开口道:
“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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