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花木吐香。
原是极好的天色,现下却阴沉了下来,阴云冷风从四面而来,吹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想来又是要下雨了。
温染颜环顾四周,便发现了一间人声鼎沸的酒楼。
她收了目光,言道:“就去那酒楼歇歇脚吧,看这天色似又要下雨了。”
似锦笑着颔首,如同解脱。
酒楼内客人满座,笑语欢声,温染颜与似锦站了好一阵,才等到了一个好位置。
似锦一股脑儿将买来的好东西放到桌案上,后又如死狗一般累瘫在桌椅上,讷讷道:“夫人,你明明瞧着单薄瘦弱,可走了这么多路,怎么不见你累呢?奴婢倒是先瘫了。”
四面光线明亮,温染颜的双眸晕在其中,碎光交错,异色浮动。
她不动声色道:“可能是久不出门,太高兴了才不觉累吧,如今歇下来,倒是觉得双腿开始酸软了呢。”
似锦扭捏着小腿,笑着道:“原来如此,奴婢就说嘛,怎么可能不累呢?”
温染颜盯着她的眉眼,笑而不语。
因着酒楼里人多,上菜也慢了些许,温染颜倒是不急,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中的筷子,眼皮拉耷着,整个人懒洋洋的。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可真是好看。”
一道轻佻的男声,忽的掠至温染颜耳边。
温染颜漫不经心侧眸,便见一名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她桌边,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将她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男子面相奸邪,目光直白,身材极是消瘦单薄,眼下乌青,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常年纵情声色,精气神都被掏空了。
温染颜随意瞟了他一眼,便毫无兴致地将视线收回。
江欲流被她这么一看,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她勾走了一般,他本是来酒楼随意小酌几口的,却没想到碰上了这样一位绝色美人儿。
这美人儿瞧着如烟似雾,弱柳扶风的,即便穿着一身素衣,却也难掩仙人之姿。
这般温绻如仙,出尘脱俗的模样,不知在床笫之间是否也会沾染上如媚春色,在他身下娇吟痴缠,哭着求他重一些,快一些?
思及,江欲流只觉得腹中涌起一阵邪火,恨不得将她给就地正法了。
他邪笑,欲伸手染指:“小娘子,跟我一同回家吧,我保证让你锦衣玉食,穿金戴银。”
温染颜懒得同这种丑东西说话,可落在旁人眼中倒像是未见过风浪的闺阁女子,惊慌害怕到失声。
似锦气极,一把拍掉他伸来的脏手,怒喝:“你这人好大胆,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
江欲流非但没生气,反而双眸放光地看着她,道:“你这丫鬟生得也好看,到时候你们主仆俩就一同伺候我吧,我保管让你们吃香喝辣,快活似神仙。”
话毕,他淫邪地笑起来,眼神愈发露骨。
“荒唐东西。”似锦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漫声怒骂:“若叫我家主人听到你这番话,定将你这腌臜东西剥皮拆骨,丢去喂狗。”
江欲流脸上隐有怒色,可当他的目光落到似锦小唇上时,他的神情忽而染上了某种暧昧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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