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上证指数在摸到6124点的高位之后,急转直下,裹挟着无数韭菜的信仰直奔万丈深渊。
不知道有多少人跑天台去排队。
二是陈长安重生了,从2024年重生到2007年,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权力攀登者即将踏上征途。
吕州栖霞庄园。
陈长安捧了把自来水浇在脸上,认真审视着镜子里的帅气青年。确定自己重生的事实之后,陈长安决定给丁家一点颜色瞧瞧。
今天是他跟丁红订婚的日子。
当他从洗手间出来时,远远便看到丁红挺着个大肚子在前厅挑婚纱,旁边那位贵妇是丁红的妈妈,杨晓霞。
而站在窗前喝茶的那个中年男子,是丁红的父亲丁永春。
丁永春在吕州深耕多年,现在已经是吕州市的常务副市长,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威势。
看到丁永春向自己招手,陈长安心里五味杂陈。
前世。
他之所以忍气吞声留在丁家做赘婿,就是想证明给这个世界看:来自于大山深处的草根,一样可以在政坛斡旋风云。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丁家的水比沧海还深。
人家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丁家人眼中没有半个儿的概念!丁家只想要一条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忠犬。
丁红对他也没感情,连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都是别人的种。
他为丁家鞍前马后地忙活了十六年,却换不来枕边人的半句温暖。在看不到半点希望的情况下,他原本想跟丁红离婚,摆脱丁家的控制。
那天恰好大舅哥丁勇摊上了大事。
随后,他便被丁家当成替罪羊推上了风口浪尖,连个自证清白的机会都没有。没等专案组来抓他,丁家便抢先制造了一场车祸,杀人灭口。
回想自己被混凝土罐车撞死的那一幕。
陈长安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刻提刀血洗栖霞庄园!但理智又告诉他,这不是一雪前耻的正确姿势。
拔掉眼中钉肉中刺,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更有尊严。
如果血洗栖霞庄园达不到这个目的,甚至会倒把自己送上刑场,那说明这是一种极其冲动且愚蠢的行为。
想到这里,陈长安把前世的种种屈辱强压心底,定神向丁永春走去。
丁永春目光如炬,开口便道:“今天是你跟红红订婚的日子,你的情绪看起来好像不高,心里有委屈?”
“没有,只是昨晚没休息好。”陈长安忍怒含笑。
丁永春颇为满意地赞道:
“我听红红说,你祖上三代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能凭一己之力考进市卫生局,你的个人能力还是相当不错。”
“还行吧。”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考进卫生局,这只能代表你的理论水平还行。雄关漫道真如铁,能走好未来的每一步,这才叫实力。”
“伯父有什么好的建议?”
“坦白说,以你现在的条件,距离我的择婿标准还有相当大的差距。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往后该怎么做,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听您这么一说,差距确实有点大。”
“你明白就好。”
“伯父请放心,虽然你家丁红配不上我,但我还不至于为了寸厘之间的得失而跟你们斤斤计较。”
“你说什么?!”
原本谈笑风生的丁永春,脸上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许多。
他像审视政敌一样审视着口出狂言的陈长安:“你说我家红红配不上你,谁给你的自信?说说看,我爱听。”
“就事论事,你家丁红确实配不上我。”
陈长安淡然一笑。
不急不躁地切入核心重点:
“虽然您稳坐吕州市的第四把交椅,但你们丁家的家教真的不怎么样。”
“您儿子的私募基金公司已经爆雷,随时会牵连到您。还有您女儿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孩子,也不知道那是哪个杂碎播下的野种。”
“我在这种环境下入赘你们丁家,保你丁家声誉,说是屈尊降贵也不为过。”
话音乍落,整个大厅一片死寂。
不管是久历浮沉、见多识广的丁永春与杨晓霞,还是恃宠若娇的丁红,这一刻都被震惊得神经紊乱。
丁家上下,完全想不到平日里像条哈巴狗一样跪舔丁家的陈长安,竟然会在定婚之日直戳丁家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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