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亮,还没睡醒的朱暹就被牢房的开门声闹醒,然后一脸懵逼地被押到了应天府府尹大牢。
紧接着,屁股还没着地,又一脸懵逼地被带到了府尹大堂。
在大堂之中,朱暹迷惑且懵懂的眼神中见到了朱瞳,还有苟奇和他前段时间收留的秀才,以及没有见过的桂澜枝。
啪!
嗷嗷嗷!
就在众人一脸疑惑之时,朱瞳一鞭子抽在朱暹的身上。
“你干什么打人!”
“我要告你!”
朱暹疼得龇牙咧齿大喊大叫。
还没等他再说,朱瞳又一鞭抽了下去,“你和朱亮祖鞭死道同的时候,有没有问你们为什么打人,有没有要告你?”
“嗷嗷嗷!”朱暹忍受不了疼得在地上翻滚,嗷道:“他是犯官,我是忠臣,能一样吗?!!放了我,我要到皇上那里告你!”
“呵呵,你父子二人诬陷道同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刑部给本官下了诛杀令,替道同和番禺枉死的百姓报仇。”说话间朱瞳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朱暹听到事情败露直接吓晕了过去,却被朱瞳一鞭抽得弹了起来。
到底是武人,朱暹的身体素质和血槽远不是一般强悍,被抽了几十下,累得朱瞳气喘吁吁,血染了一地人都还没死。
无奈之下,朱瞳只好先让人把他给丢回大牢,打算下堂之后再慢慢抽。
坐回官老爷的座椅之后,他先是瞪了一眼苟家状师,“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我,我,我……”状师已经傻了,结结巴巴的话都不会说了。
也不只有状师,堂上所有人都傻了。
都知道朱瞳贪,可没想到他年纪不大,凶残的程度远超想象啊。
再看着地上的鲜血,想起少爷刚才的惨状,还有永嘉侯的家的未来,状师打了个冷颤,一股暖流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一时间,血腥味和尿骚味混在一起,PM2.5彻底爆表。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对气味没有后代人敏感,且在公堂之内,经常会闻到各种奇怪的味道,所以都不以为然。
随后,朱瞳杀气凛凛的眼神扫向苟奇,“你真的愿意听从本官的安排?”
“我……我……我愿意。”苟奇不愿意地低下了头。
没办法。
后台都倒了,死磕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万一被永嘉侯牵连进去,更是得不偿失。
退堂立马让孙子退婚,彻底撇清关系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
“很好,老人家深明大义,是我辈学习的楷模。”朱瞳欣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判了。”
“财也大,产也大,若产权不清,后代子孙祸也大,正本清源方是消弭祸端之道也。”
“苟锲之家业共有大院一处,小院三处,盐铺十三处,物件与现银作价8万两,乃受了家族帮助方有今天之况,为此应当一分为二。”
听到一分为二。
苟奇愕然瞪大了眼,脸色通红,激动得如同马上风发作的前兆。
桂娘子也愣住了。
朱瞳顿了顿,继续念道:“现将上元盐铺、店内物件与现银作一份,赠与族产,以报血亲之义,余下之所有资产作一份留与遗孀,以全夫妻之情……”
“我说的话谁赞成,谁反对?”
苟奇:“……”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经历了大落大喜大落,最后没有大喜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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