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做肯定是在考验自己！
考验自己是否有毅力坚持一项事业！
检验自己是不是值得他辅佐！
这一刻，朱标想起了很多历史的知名君臣。
他们当年，也是如此的吧？
而且，朱标认为先生这么还有一个深意。
他在告诉自己，他不在乎名利。
不管是职位，还是住所，他都不在乎！
只要能够治世，就算是住在客栈都无所谓！
这才是真名士，比那帮躲在山里不肯出仕的虚伪之徒不知道高多少！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朱标立刻正色起来，心中也有了一个想法。
先生不在乎，那不代表自己这个做学生的就不用给。
朱标向陈牧恭敬行礼。
陈牧没有阻止。
想要让自己的计谋方针得到认可并且坚定执行下去，他需要这样的恭敬。
行礼后，朱标也问出了自己此前的困扰。
“先生，大将军如今正在出征，各地学子又云集应天府，此次科考谁能够担任主考重任呢？”
这个问题太棘手了，他真的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想要在浙东派和淮西派之间做出一个平衡，太难了。
轻则动摇统治，重则损害国本。
听到他的提问，陈牧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自然是德高望重，博学多才之人。”
回答之时，他甚至还不忘饮酒吃菜。
仿佛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一般。
而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朱标愣住了。
先生的回答实在是太出乎他意料了！
他本以为陈牧会给出几个人的名字。
比如浙东一派的高见贤，比如淮西派的汪广洋，甚至李善长最近扶持的胡惟庸也在他的猜测之中。
这些人都是主考官的合适人选。
可他万万没想到先生居然只是给出了两个标准。
这两个标准单放出来，其实符合的人选很多。
能在大明朝担任一把手大佬的，肯定能满足其一，不然早被皇贬谪或者砍了。
可要同时符合两者的就少之又少了。
像他之前想的那些人完全就被剔除了。
准确的说，在朝堂倾轧的人全部被排除。
只剩下几个治学的老夫子了。
朱标心中人选一下子就缩小到了个位数。
但是朱标细细一想就有些回过味来。
先生这是在借此事教导自己啊！
科考是为国选士，那主考官就不该考虑什么派系！
只需要单纯考虑他在学问和品德是否配得就可以！
这也能让学生看到，开恩科是为了大明朝的万世辉煌，不是为了争权夺利相互倾轧！
“先生，我明白了！”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人选！
闻言，陈牧神情依旧淡然，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朱标。
“那太子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早点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学生暂时没有问题了，先行告退。”
朱标转身准备离去，口中还念着陈牧给出的那两个选人标准。
可刚走到楼梯口，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又转过身来。
“先生，我回去之后会禀报父皇让你入东宫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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