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前我给摘了下来,你们保管好,等他醒了。”
他听赶去现场的同事说,浑身是血的人,只有这条手串不曾沾染上。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余淮小心接过,停住动作。
突然发觉,他哥是不是也藏着跟他一样的心思。
错综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他的心里。
手串被放入耿梨白的手心,她诧异抬眸,他却别过了头。
“你先坐会,我去看下爷爷。”
温润的佛珠,在她的手心动了动,突然有一丝凉意。
垂了眸往下看去,一个小小的铃铛被串在上面。
脑中似乎也被狠狠一击,一时间像是空白了一片。她下意识握紧手心,眼眸微黯下来。
值班室安静地只能听到呼吸声。
傅瑾年见气氛沉闷,便想活跃一下。
“这个铃铛很好玩的,按一下会有声音的。”
他也认出来,对面的女人是那天救了他的人。
没想到会是余淮的女朋友。
“是吗?”
她知道的,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她此刻很想能联系主系统,很想问它。
这个任务做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她若是继续徘徊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
总有一天,会迷失自我。
*
过年期间,事务也少了。
饶是这样,扛起责任的余淮,公司医院两头跑,也是瘦了一大圈。
等到余铭出了重症监护室。
耿梨白抽空去看了一眼。
眼前的人还是那副皮囊,身上的气息却判若两人,透着沉闷。
病房的门被关上。
“你来做什么?”
他并没有回头,却轻易听出了她轻轻的脚步声。
耿梨白也未料到他的嗓音,也变得如此沙哑低迷。
宽松的病号服代替了往日的西装革履,他只是在看着窗外。
“来看看你。”
从他的神色中揣摩不出什么含义,站着同他说话又怕他多想,她搬了凳子过来坐下。
“呵。”
他终于转头,脸颊上面阴暗的神情如同疯魔,让人不寒而栗。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他哑然笑了。
唇角弧度扬起,却是没有一丝温度。
佛珠手串摆在了床头柜上,他却是看也不看,狠戾中又透着自嘲。
“看你如何在我与他之间,左右逢源,视为玩物吗?”
耿梨白微张着唇,惊愕地瞧着他。
“我……”
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她又沉默下来。
余铭定定的凝视着她,嘴角弧度讥讽愤恨交织,恨不得将人挫骨扬灰的煞意,扑面而来。
“我倒是宁愿,死在这场车祸里,也好过看着你仅存于表面的真心。”
也好过,看着她……
他隐忍怒气的声音是如此强烈,耿梨白咬紧唇,“不会的。”
余铭笑了。
没有血色的唇一张一合。
“那把诛天剑,你用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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