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舌吻!
胡说什、什么呀!天啦!这坏蛋叔叔在胡说什么呀!
这个年代的人也能那么开放吗!
姜禾年手心冒汗,浑身发烫,一不小心磕到舌头上的几个小伤口,更疼了,说话都开始大舌头起来。
“腻、腻憋胡缩!窝、我素在救腻!是腻突燃——”
贺进山掐住她下颌的两指更加用力,“舌头捋直了说话。”
男人长相硬朗俊痞,表情稍微一敛,就显得凶,很有压迫控制欲。
姜禾年气得吃了雄心豹子胆,伸手一拍他的手背,“被你咬破了!疼死了!”
傻子才会老实说一开始是自己咬的,喂血这件事可解释不过去。
见她皱着眉轻轻嘶气,是真疼着了。
贺进山爱欺负人的坏劲儿微收,指腹松开,改为托住下巴。
“伸出来我看看。”
到了这个地步,姜禾年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脸皮厚度增速极快,“略”一声,把舌头尖尖伸出来。
上面好几个小破口,红得很。
红嫩的舌尖裹着湿亮的液体,在眼皮底下微微颤动。
贺进山难以控制地回想起他睁眼的那一瞬间,唇舌紧密交缠的触感。
嘶……
他挪开眼,长指一抵,推开姜禾年的脑袋。
“娇气,有药没有?”
姜禾年差点脱口而出“有啊”,幸好紧急刹车,这可不兴当着别人的面儿有啊!
她抿住唇,摇摇头,装得模样怪可怜。
贺进山眉头轻拧,视线左右扫了一遍一穷二白的屋内。
伸手拉过炕尾张凤英留下来的篮子,掀开覆在上面的白布,里面还有半根蜡烛,一个二合面馒头,一碗稀粥,一个旧搪瓷缸子。
“把这喝了。”
面前被推过来一碗稀粥。
姜禾年低头看看粥,又抬头看伸着废腿靠坐在墙边的贺进山。
男人眼神撇过来:“怎么,要小叔叔喂你?”
她连忙摇头,两手捧住还温热的大碗。
天已经黑了,姜禾年今天下地一整天可饿坏了。
中午在姜家又是只分到半碗稀得都挂不住勺的玉米糊糊,要不是偷偷趁没人跑到玉米地里蹲着吃了个盒饭,可撑不到现在。
这碗白米粥,虽然跟现代的粥比起来也稀,但是里面有许多散开的米花,熬出来的粥油也看得见,油亮亮的。
姜禾年舔舔有些发干的唇,小声说了“谢谢”。
她端起碗转身,准备又蹲到地上去吃,被贺进山淡声止住了,语气里带着些大男人的不耐。
“哪儿去,就在这儿吃。”
姜禾年脱了鞋爬进炕里,和贺进山一样背靠着黄土墙。
双膝曲起托着粥碗,两手小心捧着碗沿,用勺舀了一口喝进嘴里。
舌尖的伤口被温度刺得有一丝疼,但温热香软的清粥缓缓滑入空虚胃里的感觉真好。
贺进山侧头瞧姜禾年一眼,见她吃了一口又一口,便收回眼没再看了。
曲起伤势不重的左腿,拿起干巴巴的馒头瞧了两眼,无所谓地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昏黄的烛火在炕头微微摇晃,破旧的草房内一时间只有两人细微的咀嚼声。
渐渐地,多了一道很轻很细的吸气声。
“不好吃?”
姜禾年低头捧着碗,摇摇头,一滴眼泪滴进粥里。
这竟然是她穿越到这里以来,第一顿安稳坐着吃的饭。
才两天,却过得好难好漫长,连她以前从未正眼瞧过的白粥,都变得那么好吃。
女孩的吸气声断断续续,很小心。
贺金山捏着剩下的一小块馒头,侧脸无声盯着姜禾年头顶的发旋。
在他苏醒之前,这小丫头经历了什么?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