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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雪春走下吊脚楼,看见采茶的人走进了院门,她去了厨房,雪春和在厨房里的人打着招呼。看见张伯挑水到了水缸边。雪春与他招呼后,去帮张伯将水倒入缸里,与他搭话,张伯说:

“往后门上去,不远有口井,叫北泉;旁边是一条马道,附近的人都吃这口井水。再是,杨家要买柴了,站在北泉路边,有挑柴上街的卖柴人,由我直接谈价,送到家里来。”雪春在与张伯说话时,这边曹姨在唤着雪春,她与张伯笑了笑,走去曹姨那边。雪春看见在厨房左侧这头有五口大锅,田叔和王伯在铺开竹垫子,采茶的人将背篓里的茶叶倒在垫子上。旁边重叠着几块簸箕,看着雪春好奇地样子,曹姨说:

“雪春,没见过炒茶吗?等下,我们炒茶,你还要给我们帮忙哩。”

雪春见到炒茶的锅安装的很特别:它们斜摆在灶上。靠人这边矮一半,对着人的锅面要高些。一把刷把已摆在锅边,雪春问起曹姨,她说:

“锅,这样装,炒起茶来,人不吃亏。”

这时,银杏进了厨房,见雪春在茶灶这边,她走来说:

“雪春,你不知道,厨房里的人都是炒茶的高手。婆婆最看得起他们炒茶了。杨家在常古城炒的茶是出了名的,婆婆和那些来杨家收茶的商客,见了茶叶,不费多少口舌,就全被买走。杨家的茶叶销得好,是王伯、田叔、曹姨、张伯他们炒得好。拿着抹布的张婶,她一直在笑不搭话,曹姨说:

“银杏,你帮忙揉茶,你也有功劳。”

银杏笑了,嘴里还在夸着厨房里的人。雪春明白了些,转身对挂在壁上的提篮和盛饭的饭篓摸着,想到这两样东西,自家也有,但没有这么大。忽然,想到自己是个没有家的人,泪珠盈上她的眼眶,雪春偏头用衣袖揩着,张婶拿抹布在抹着簸箕,她看在了眼里,顺手拿了撮箕,走到了雪春这里。曹姨唤道:

“雪春,快来把茶叶摊开。”

雪春应着,对张婶看了一眼,张婶将撮箕递给她,雪春接过,走去蹲在了垫子边。田叔在摊着茶叶,他对雪春说:

“茶叶采回来后要摊开,不能堆在一起,不然会红根。”田叔说后,站在了炒茶的锅边,雪春走来,见到火塘的火映红了灶边。茶锅被烧起了火星,田叔说:“第一锅茶叫杀青,火必须旺”。雪春听后,记住似的点着头。这时,曹姨、田叔、王伯捋起袖子,张婶端来盛有茶叶的撮箕,田叔接过倒在锅里,马上传出“喳喳”声响。只见他们炒茶的动作,快又有力。手里的刷把贴着锅扫下去,干干净净地将锅底的茶翻起,几个回合后,猛地,田叔用刷把将炒枯的茶叶带出,落入他脚边的簸箕里。张婶和银杏快速翻动着,雪春见了立即去帮忙。

湘琴走来厨房,她要和大家一起动手炒茶,你一句他一句地在劝她不要动手,让她还真不好意思起来。

晚上,雪春在湘琴的房间里,和她说起了祖母在家里给商客卖茶的事。

第二天,湘琴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见雪春在床边整理衣服。雪春手没有停下,与她打着招呼。湘琴走去,牵起她,让她坐在书桌边,湘琴打开衣柜,取出两套衣裳说:

“我娘,每年都要给我做几套衣裳。雪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雪春见了,低头笑个不停,她说:

“我不知道,我哪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雪春走去了床边,抚摸着床上的衣裳。

湘琴说:“你穿这套红色碎花的,夏天粉、白最好看了”。见雪春傻傻的看着她。再说:“去,到你房间换上。”

“我不能穿,我是丫鬟,你贴身丫鬟”

“不想穿好一点是吗?”雪春低着头笑,一边在点头。湘琴再说:“你是丫鬟,可我们玩的好,我的是你的”

“银杏、田姨她们会说我的,我不敢穿”她抬头对湘琴看着说:

“那些来家里找太太打牌的,太太们也会笑的。”

“穿这一回,想那么多干嘛?剩这么多衣服正找不到人穿,你穿,我最喜欢看你这模样,长着瓜子脸,身材这般匀称苗条,跟你姐一样美的迷人。你只差这套衣服,让那些太太看到了你,羞愧自己是个女人。”

“别说了,那些太太背后会说些什么”,雪春不肯穿。湘琴将她压在床上,打闹一番后,雪春笑不动了,最后,拿衣服去了她的房间。

湘琴靠在书架旁,翻动着手里的书,见雪春这阵还没来她房里,合上书出了房门,来到了雪春门口。门半掩着,见雪春已穿上了她的衣服,站在那里不敢出门,湘琴噗呲一笑说:

“出来,出来呀,让我看看。”见喊不动雪春,她走进房,将雪春牵出了门,站在门外走廊上,再说:“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雪春,你这一穿漂亮、漂亮。走下楼去,让婆婆看看。”

不等雪春说什么,他们已下了楼,悄悄进了祖母房间,见祖母在打盹,她俩溜了出来。

湘琴牵着雪春去了花坛,雪春浑身不自在,低着头哪也不敢看,湘琴说什么她也不搭话,提着浇花的壶在给花草浇水。湘琴把那些花瓣摸了个遍,随口吟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她机灵的眼睛没离开雪春,银杏端盘从河边进了院门,湘琴喊来银杏,雪春马上躲在了湘琴身后,让她欣赏雪春的着装,她说:

“二小姐,雪春真有福气,穿上你的衣服正好合身。可惜我矮了,要是我再高点,我也想像雪春这么穿。”说着,她站到了雪春身边,见雪春不好意思的将两手摆在胸前,而雪春自己低着头,也在对自己身上的衣装,欣赏地看着。银杏羡慕地在雪春衣服上抚摸起来。看到雪春害羞的样子,她开心地笑个不停。

湘琴牵着雪春走出了院门,过木桥,站在了河柳树下,几个洗衣的妇人,不时偏头过来瞧着她俩,再又相视而笑。这会儿,湘琴的手牵着雪春没松开过,她指着对面的茶园道:“那些茶园是几户人家的,还没有采过茶,很想去茶园采回茶。

雪春说:

“我也想去采茶”。

正说着,堤坝上走来了两位妇人,雪春准备站在湘琴身后,湘琴不松手,对她说:“今天我做个样子,今后他们那些大户人的丫鬟,可能也会穿成你这样的。再说你这脸蛋、这身材不展示一下多可惜,让他们瞧瞧,我家丫鬟比他们家小姐还美。与我姐妹一样亲,凭他们怎么说。”

“不行,不要惹这些事。”

雪春要拿开手,湘琴不松开,那两个太太也走到了木桥边,站在那里,往他们俩这里瞧着。湘琴牵着雪春朝她们走了过去,两位姑娘与她们招呼后进了院门,便见银杏去了院门口,湘琴见母亲来到了坪场,她对母亲说:“娘,我和雪春去采茶。”杨二娘见雪春这身装扮也笑在那里了,

说:“这天热的,你不怕晒黑?这两天茶园停采。”

她说后走到院门边迎那两位太太,站在了坪场上。湘琴牵雪春进了祖母的房间。她们听到坪场上的说话声,

“杨太太到你家当丫鬟真是福气好”杨二娘与她客气几句后,那妇人继续说:“她是张家张少爷的姨妹子,我前两天才听说的,长得太好看了。”

“还小嘞,到我家才过十六岁生日”。

她们走去了堂屋,围在了桌子边,银杏拿来牌,摆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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