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
事隔多年,又一次听到景云瑾喊他二哥哥,景云慎的心头却五味杂陈,他又将瑾弟惹哭了。
拉过放在一边的凳子,景云慎先坐下来,又将景云瑾的轮椅推到桌子旁。
陷入自己情绪里的景云瑾也不挣扎,顺从的坐在轮椅上。
......
“殿下”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景云慎替景云瑾擦了眼泪。
“可是......”
景云瑾想说些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
景云慎摸了摸景云瑾的头发,安抚着。
“我应该提前告知的。”
“结果不会有所改变。”
景云慎不是为了安慰景云瑾才说的假话,而是阳城他碰不得,是否提前知道并不影响淑妃的怒火。
卢何重新上了药,包扎了新的棉布条上去,又协助着景云慎穿好了衣服。
景云瑾在景云慎的安慰下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知道他刚才是看到景云慎的伤口,一时情绪激动了。
他们要做的事本就是踩在对方的神经上,怎么可能一点代价不付。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那一刻破防了。
仔细想想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
景云慎看着景云瑾咧嘴傻笑的样子,知道他是彻底冷静了,也想通了。
暗自松了一口气。
“殿下,用膳了”
蝉衣的到来缓解了室内悲伤的情绪。
“进来吧”
“二皇兄,便留下与我一起吧。”
......
这一世的他们不过月余未见,可若算上上一世,从他和六皇子明着打擂台开始,二皇兄便一直在外奔忙,已然算不清多少时日了。
景云瑾很是享受此刻难得的静谧,做为正宫嫡出,他从出生开始就享受到了别的皇子可能一生都望尘莫及的东西。
他的衣食住行甚至是分派的宫人,都是依照祖制来的,从方方面面拉开了他同别的皇子的区别。
进学后更是如此,皇子们入住的宫殿,教授的课业,太傅,都与他无关。
他住在身为太子应该住的东宫,宽敞明亮却没有人气,有专门的太傅过来为他授业解惑。
明明东宫与笃行宫咫尺为邻,但他与兄弟们之间却成了天涯之遥。
出于身份地位上的避讳,二皇兄也开始故意躲着他。
其他兄弟姐妹愿意主动亲近的,到头来都是为了能够借他的光,在父皇面前露个脸。
那是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嬷嬷说皇城里没有真感情,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们所有人从出生起,不论是身边的嬷嬷,奴才,还是各自的母妃,都会三不五时的向他们强调人群的划分。
使得皇子们从幼年起就开始有了明显的派别倾向。
即便有那些难逃孩子天性,避开大人玩在一起的。
待年岁渐长也会疏远了去。
若长大后还能聚在一起的,那必然是有背后利益作为纽带。
“好”
从前的景云慎很是确定他和景云瑾也难以逃脱这样的魔咒。
他们也会渐渐湮灭在这禹京的墨守成规里。
可自从猜到景云瑾为了他,在暗地里默默的部署着什么,景云慎便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
他们之间如今的局面,长久的分隔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一开始是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不想让别人以为他妄想攀附,也不愿借太子的光,便屡屡躲着景云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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