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站在原地,死活不肯上前。
“毒妇!”孟老夫人吐出一口浊气,断喝道:“还不过来?!”
何氏身子猛地一颤,眼圈泛红,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怎么,伺候我,还叫你委屈了?”
“儿媳不敢。”
月见已端来一盆水,放在床边:“大夫人,请吧。”
何氏咬得嘴唇都泛白了。
最终还是不得不上前伺候。
她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再颤巍巍地解开老夫人上身的衣服,顿时就被恶心到了。
老人的皮肤皱巴巴的,有黑斑不说,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何氏想逃,奈何老夫人的视线沉沉地压在她身上,她双脚便如生了根似的。
只能拧干帕子覆在老人皮肤上,细细地擦拭。
老夫人既痛苦又舒服,直哼哼。
擦着擦着,何氏觉着好像也不是很难,除了恶臭难忍。
她加快速度,想早点结束,以“自证清白”。
然而这些想法却在她和杏儿合力给老夫人翻身,又有些艰难地将老夫人的亵裤褪下来之后,崩塌瓦解。
何氏看到污秽物已经干硬,黏在亵裤上面。还有一些,黏在皮肤上,发硬发臭。
那处大半的皮肤,已泛红并开始溃烂。
原来这些都是阵阵恶臭的主要来源。
“呕——”
何氏扑到一边,吐得昏天黑地。
老夫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眼睛里怒气翻腾不止。
卫知韫便安慰道:“母亲切勿气坏了身子。您身上这些不过是常人都会有的秽物罢了。大嫂心中若当真敬重您,也不至于嫌恶您至此。
“恳请母亲再多给大嫂几日时间,大嫂聪明善学,只要她把母亲放在心中,定能早日学会如何伺候母亲。”
何氏听言,想到自己日后还要伺候老夫人,又是一阵呕吐。
老夫人被气得差点厥过去,怒指何氏道:
“何氏不孝,家法伺候!拉下去,掌嘴二十!”
“不——母亲不要!”何氏嘶喊,音破了。
早已被月见喊来,在门外等着听令的婆子,立即进门来擒住何氏。
何氏慌了神,脱口而出:“你们胆敢动手试试!你们别忘了,在孟府是谁给你们发放月银。”
婆子们便都犹豫了。
老夫人亦是神色一顿。
卫知韫嘴角漫开一抹几不可查的笑:“大嫂如今掌管孟府中馈,掌嘴二十伤在面上,到底不合适,叫人看了笑话。”
何氏松了口气。
然而,卫知韫话锋一转:“只是大嫂,你我身为儿媳,母亲要罚,你我便得受罚才是,你竟还威胁母亲?这实在不是儿媳所为。”
何氏紧皱眉头,恨恨地瞪着卫知韫。
卫知韫继续道:“身为孟府二夫人,为了孟府上下我不得已外出挣些碎银,我都不敢说如今孟府靠着我过日子,只认为这是孟府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罢了。”
何氏还在茫然,不懂卫知韫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边上孟老夫人已经开口:
“我瞧着日后也不必她管家了。孟府从今往后,交由卫氏管!否则我老太婆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卫氏啊,只有你对母亲是真心的。”
老夫人老泪纵横。
同时也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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