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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晋侯周频繁召见大夫的这几天,忧心忡忡的栾书也没闲着。

“你回来了?”

见儿子栾黡来拜见,栾书忙问他,士氏那边有什么消息。

“能有什么,”栾黡一贯看不上士氏的谨小慎微,“士匄倒是说了,士氏与栾氏向来交好,不会做对我家不利的事情。我说起卿位空缺的事,提到父亲的意思是让士氏的小宗士鲂也有个位置。可也不知道那士匄到底在怕什么。”

栾黡气呼呼地说:“士匄说,士鲂已经以他的封地“彘”为氏,与士氏不是一家了,能不能当上卿是他自己的造化,士氏不敢代替国君做主!父亲,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何其愚也。”

听着栾黡的胡言乱语,栾书又忍不住生起气来:“我与你说过多次,士匄和士鲂都是你的长辈,士鲂辈分更高,是士匄之叔,是你的祖父那一辈的长者!而且士氏是强族,士匄虽然暂时不是卿,但一定会有个位置,你说话时要小心一点!”

栾黡说:“父亲放心,我在士氏之宫没有出差错,只是……”

“只是什么?”

“小子之妻栾祁(栾黡之妻是士匄之女,士氏祁姓,史书没有记载她的名字,将她称为栾祁),又吵着要和我一起去,见她父亲和亲族!”栾黡恶狠狠地说。

“那又如何?”

栾黡闷了半天才说道:“依我看,那栾祁与她弟弟士鞅有点过分亲密了!”

听说栾黡怀疑栾祁与其弟士鞅,栾书气得拍了桌子:“小子休得妄言!我与士匄结亲,是为了巩固栾氏,你不要因为你的个人好恶就坏了家族的大事!”

栾黡还是有点愤愤不平:“父亲,不是儿子多疑,君不见那齐国的襄公和他妹妹文姜的丑事?还有齐桓公吕小白,自己还敢说什么‘姑姊妹不嫁者七人’;还有赵氏的庄姬,身为公室之女,居然与长辈赵婴私通……”

栾黡越说越来劲:“小子看士氏也不太对劲!小子成婚之时,那士鞅年纪还小,与栾祁依依不舍,可以视为姐弟之情;但最近士鞅年岁渐长,栾祁归宁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甚至夜宿于士氏,谁知道……”

“啪!”

栾书不等说完,一个耳光就打在栾黡的脸上:“闭嘴!”接着就觉得胸闷气短,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栾黡想上前侍候,也被栾书一把推开。

“我问你,鲁国是小国,长期被齐国欺凌,但那鲁桓公死后,文姜把持鲁国国政,却能与齐国和好三十年,鲁国人还给了文姜‘文’这个美谥。这难道不是文姜之功吗?”

“况且文姜与齐襄公是真的有问题,但你仅凭着一点猜测就污蔑栾祁,却想不到这婚姻的好处,你这种见识,怎么能做好栾氏一族的族长?”

栾黡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栾书又歇了一会,严令栾黡不许再提此事,才接着问话。

“那韩氏、赵氏又如何?”

“他们两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说一切凭正卿和国君定夺。”

“哼,韩厥那老匹夫,如今已经是下军将,除了空闲的两个卿位,仅比我和中行偃低。中行偃虽然凭着我的提拔,如今坐到了上军佐的位置,但他实际上没有什么出色的才能,以国君的聪明,很快就能看出来他不行。我估计,在我之后就该轮到韩厥当正卿了!”

栾黡赶紧说:“父亲春秋正盛,还能再干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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