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档口,王彪每月工资有两千块,在江城绝对算“金领”。
何况,他还背着张红,挪用货款私自放贷,一年狂捞三四万。
今时今日,亲朋好友街坊邻居,谁见了他不喊一声“彪哥”?
要是失去红姐支持,八成连狗都不如。
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王彪在所不惜,哪怕干掉对方。
怎么才能掐死小白脸呢?
一支接一支,烟缸塞满了烟头。
揉着太阳穴的彪哥,首次意识到:斗智也是一件体力活。
……
半夜,韩羽收拾好行李,塞给韩光三百块。
“我三五天就回来,你带小玲去市场,都买一身新衣服,剩下的改善伙食。还有,多看着点小玲,别让她受欺负。”
知道大哥去挣钱还债,韩光懂事地点头。
等在两站广场上的侯武,见韩羽赶来,满脸堆笑地帮忙拎包。
同时,显摆自己新置办的行头:“韩老大,这样成不?”
从“韩家老大”到“韩老大”,少了一个字,意义迥然不同。
侯武觉得:大学生是准国家干部,叫声“老大”不算丢人。
看着对方得意洋洋,韩羽却差点笑出猪声。
毛呢大衣,白围巾,火箭皮鞋,再加一顶礼帽。
不得不说,港剧《上海滩》,的确影响了一代人的审美。
“还行吧,感觉帽子有点出戏。”
难怪别人看他眼神古怪,恍然大悟的侯武,一把扯下礼帽塞进背包。
两点十分,绿皮车姗姗来迟,站台上乌泱泱的乘客沸腾了。
鹰潭到沪市属于热门线路,车厢过道以及连接处都挤满了人。
各个车门外,拎着大包小包以及拖儿带女的乘客,无不争先恐后。
喊声,骂声,时不时还能听见惨叫,让韩羽触目惊心。
出行难,从侧面反映出时代的缩影。
侯武很有经验地说道:“韩老大,我看车门够呛,爬窗吧。”
然而,时值寒冬又是深夜,靠窗的乘客不是睡觉,就是嫌冷拒绝。
跑了五六个窗口,侯武没招了。
“韩老大,这可咋办?要不,等下一班吧。”
白天,人只会更多。
堂堂重生者,连火车都上不去,还当个屁的首富?
“跟我走。”
韩羽径直找到卧铺车厢。
侯武小声提醒:“韩老大,咱是无座票……”
将两张车票连同折叠的五十元,塞在乘务员手里。
乘务员把两张车票还给韩羽,彼此心照不宣,顺利登车。
卧铺车厢人少,幽静清爽。
侯武小声嘟囔道:“二十就够了,那狗日赚大了……”
韩羽不置可否。
该花的钱不能省,抠搜注定没朋友。
列车启动,乘务员过来悄悄告诉韩羽,有个上铺的乘客在马鞍山下车。
人心都是肉长的,一步到位的做法立竿见影。
韩羽心领神会,立即补办卧铺票。
见识到神奇的钞能力,侯武打心底佩服:还是大学生会来事。
半小时后,铺位有了。
韩羽还没开口,侯武却抢先表示,自己坐过道旁的小座位就很好。
“我在沈阳当兵那会,拉练值勤熬通宵一点事没有。您是大学生,又给红姐办事,可不敢熬夜。”
韩羽懒得磨叽,爬上去躺下,大不了明早起来再让对方睡。
呜呜呜!
晃动的列车,载着满车的美梦穿城过镇,一路向东。
1月9日,中午11点。
穿着深蓝色长款大衣的韩羽走下火车,审视着没开滤镜的素颜魔都。
哈,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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