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慕云本就不舒服,一听“马血”,直接吐了出来。
可惜昨晚没吃饭,就算再难受,也只能吐出来点酸水儿。
慌忙摆手:“不要不要,我不要喝那种东西!”
陈大夫人再次嘴欠:“都那样了,还矫情什么,有得喝就不错了。实在不行,我替你?”
没错,在高温干旱,连续几天找不到水的流放路上,即便是马血,也是人们争抢的资源。
陈大夫人在陈家虽然颇有地位,可到底是比不上男丁。
从第一匹马倒下,到现在,她也就喝了两口马血。整个人晕晕乎乎,却又得隐忍怒气。
然而气大伤身,陈大夫人便想着法儿地欺负那个死去的孙子。
如今没人给她出气,陈大夫人便盯上了跟她不对付的凌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挑衅。
池兴月生气了,不动声色地从空间取出几滴蜜,抬手一甩,径直粘在了陈大夫人的裤腿上。
蜂蜜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却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变化。
凌季恒手里的小石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本想打掉陈大夫人嘴里的牙,给她个教训,谁成想,小仙女不是个好惹的,整起人来,阴损阴损的。
不过,他喜欢!
池兴月收回目光,借着袖子遮挡,拿湿巾擦干净指尖的黏腻,才笑着扶住舒慕云。
朝她挤眉弄眼:“娘,你这是中暑了,赶紧喝口马血,补充盐分。”
舒慕云愣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还被口水呛了一下。
那姿态,真真娇弱极了,看得凌惟成差点冲上来,挤开儿媳妇。
舒慕云轻拍胸口,等缓过来,才“勉为其难”地说:“那成吧,我就喝一小口。若不是身体太难受了,谁要喝这种又腥又臭的玩意儿啊!”
说腥是真的,臭倒不至于。
新鲜出炉的马血也是温热温热的,只不过被太阳炙烤,短时间内就会变质,形成硫化氢。
这不,才两个时辰,马肚子一剖开,一股恶臭就袭击了侍卫们的面门。
高洪斌嫌弃地蹙了蹙眉,让人将马肉分给流放犯。
陈家、王家兴高采烈地烤肉,只有凌家和韩家,对这变了质的肉是否能吃,持怀疑态度。
然而,在这缺水的年月里,根本由不得他们选择。
走了整整一上午,一个个又累又饿。
不吃肉只能生吞野菜和米糠,与其这样,还不如蒙着眼吃肉呢。
肚子咕噜噜叫,凌家、韩家还没挣扎多久,就妥协了。
然后,整个现场弥漫着又腥又臭的滋味,难闻极了。
舒慕云抬手挥开缭绕在身边的烟雾,蹙着眉,拧开盖子。
一股苦涩味直冲脑门,若不是她稳得住,都要把这水囊给扔了。
狐疑地看向池兴月,见她点头,才试探性地抿了口。
嗯,确实如闻到的那般难喝,可喝到嘴里,竟然还想再喝一口。
一定是她太渴了。
舒慕云咕噜噜喝了好几口,觉得没那么渴了,才将水囊还给池兴月。
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眼神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池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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