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长舌妇的节目表演完了之后，进来一段中场音乐。
冥王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林相看到了，也有样学样，端起一杯酒，仰头一口灌了进去。
结果辣的喉咙痛，咳嗽连连。
这酒劲堪比人间老白干了真的。
冥王瞪大眼睛看着林相。
“咋了冥王哥？”林相红着眼睛，吐着舌头哈气问道。
“没事。”冥王摇摇头，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一闭。
“你刚刚在干嘛呢？”
“我在同别人传音。”冥王道。
“问你个问题啊。”
“嗯？”
“是不是只有签订命符的人才能传音？”
冥王微微一笑：“我肚子里有几百张命符。”
“……”
“你是把命符当饭吃了吗？你是怎么强迫那么多人给你签命符的？”
冥王感觉自己受到了冤枉：“我从来没有强迫任何人签命符给我，都是把他们打爬下以后，他们自愿签的。”
“……”
“他们如果不签，我就直接打死，打到他们灰飞烟灭。”冥王又道。
“残忍。”
冥王笑了笑，不做任何反驳，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几分钟，林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命符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冥王睁开眼：“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签订了命符以后，两人就不能互相伤害了！”
冥王挑眉：“你真的想知道？”
“嗯！”
“二人签订了命符以后，会形成一种契约关系。你说不能互相伤害，其实不准确。”
“怎么说？”
“用咱们打个比方，我有你的命符，相当于你的命就捏在了我手上。如果你直接伤害我，你会死！如果我将你命符损坏，你会死！我伤害你，你也会死！简言之，我能伤害你，而你却不能伤害我。”
“敢情横竖都是我死，这特么不就是传说中的不平等条约吗！”
“当然，你说的那种情况也不能完全否定，有一种情况，我有你的命符，你也有我的命符，你我之间相互制约。不过……两个人互相有对方命符，只是理论上可行，但放眼天下，不到生死关头，谁会将自己的命给别人？所以命运永远掌握在强者的一方。”
“你这不就拐着弯说自己是强者吗……”
冥王勾起嘴角，表情十分调侃：“我说我行的时候，你打死不信，我说我不行的时候，你倒是记到心底里了。”
“废话那么多干嘛，反正你打不过王午龙。”
“……”
“你就是打不过王午龙。”
“……”
林相又喝了两口桌子上的酒，辛辣入喉。
他觉得自己现在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人界的东西他下不了口，其他界的东西不一定能适应。
他只觉得头晕眼又花，肚子还有点不舒服。
“冥王哥，我喝多了我去上厕所！”
冥王点头：“妖仙酒不是你这种喝法，快去快回。”
妖仙酒？
林相查了一下。
妖仙酒：妖仙所酿，属冥界。
就没了？奶奶的。
看来这妖仙酒后劲奇大无比。
林相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跑到厕所，直接冲进最后一间，然后蹲在了镶金边的马桶上。
他本是来吐的，可却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于是手托腮在厕所里发起呆来。
此时，突然听到门外不远处有说话声。
声音熟悉的紧，不就是方才在台上表演的牛头跟马面吗？
只听牛头对马面道：“你吐没吐出来，到时候地狱里查鬼头少一个可咋整？”
“哎呀！吐了吐了，我有那么不专业吗！”
“你吐哪里了？我吐在厕所最后一间。”
“我吐在倒数第二间呢，一会咱们再把她粘起来，明天还能表演一场。”
“行，明天咱们再用一次。然后好好补偿她。”
“别管了，先去看嫦娥仙子，压轴大戏！”
“……”
如果没听错的话，他们刚刚是不是说把什么玩意吐到最后一间了？
自己不就正在最后一间吗！
林相的酒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一瞬间，厕所的灯忽明忽暗。
林相恐惧万分的向四周看了看。
光可鉴人的墙上映照出他惊慌失措的面孔。
当然，除了他被吓成死狗一样的脸，其余什么也没看到。
片刻，他暗骂：“操！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意识到似乎还有一个地方没看，于是他缓缓抬起头。
只见一张脸色死灰，双眼凸出，满脸黑血的女鬼静静的看着他。
“……”
女鬼长长的舌头吊在林相脸上。一股腥臭的液体扑鼻而来。
“小兄弟，你坐到我身上了。”女鬼的声音沙哑而缓慢，听起来十分诡异。
林相缓缓站起身来，隐隐约约看见马桶里露出一双女人的脚。
“……”
就在这时，厕所里的灯彻底灭了。
眼前漆黑一片。
林相瞬间觉得女鬼的舌头正一圈一圈缠在他脖上，瞪眼一看，女鬼的脸就在自己正前方。
那双恐怖的双眼正静静的看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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