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师姐,能打探到的消息实在太少,而且根本没什么用。”方琦有些敷衍,他不想让聂无双觉得他办事不利,但又不服她一个女修差遣,“猎户是鳏夫,家中无人,我是向邻里打听的,都说这猎户平日里就独来独往,见了村里人也不怎么打招呼,但是因为打猎的手艺确实好,每次从山上打了野物回来都会带到城里去卖,有卖不掉的就带回来低价卖给村中的人,下水之类的还会免费送给村中的一些妇孺,所以为人上还算是不错。没有什么仇家。”
“我这边的情况也比较简单。”和风说道,“那个庄稼汉是个外强中干的,在外与人发生了冲突向来都是能避就避,但回家之后却会拿家妻女撒气。邻里也反应那庄稼汉对家中妻女动辄打骂,但是甚少跟外人发生口角。所以应该也没有严重到要杀人的仇家。两个死者也没有关系,虽为同村却不相熟。”
殷世华更不解了,“既然这样,那这两人怎么就被妖邪挑中了?还是说这妖邪是无差别杀人,这两人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
白宇豪摇头,“若是无差别杀人,这么长时间当不会只死两人。”
“可是这两名死者并无关联,也没有相似之处啊!那猎户虽然寡言,但却善良,而那个庄稼汉打骂妻女发泄怒气,可不是好人。”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聂无双神色平淡,转头对莫北笙说道,“你一会去找那些被猎户帮助过的妇孺了解情况。”
“好。”
莫北笙眉心微皱,眼下他们比较被动,这妖邪无处可找,只要他不现身他们便不好动作,但愿自己这次去了解情况能够有所收获。
殷世华和白宇豪自告奋勇要跟莫北笙一起去,却被聂无双留下,要他们跟徐晔的人一起协助村民为两个死者下葬。
他们就是不想继续看尸体才想要跟莫北笙一起走,结果反被留下来,却不敢违背聂无双的话,真是苦不堪言。
猎户帮助过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徐晔问莫北笙要不要派人协助,一人问个一两户,也能快些。
莫北笙却拒绝了,这是无双交给他的任务,他当然要自己完成,交给别人做他也不放心。
到了傍晚莫北笙才回来。
聂无双下午带人在村子里四处看了看,还去了发现尸体的两个地方看是否还有遗漏的线索。回客栈的时候与莫北笙是前后脚。
殷世华和白宇豪倒是早就回来了,两个人趴在桌子上,要死不活。
下午办完了丧事,将两个死者下葬,以前从来没有操持过这些,一通手忙脚乱,细想也没有特别多的事,却忙得脚不沾地。
莫北笙却好像没有看到快要躺尸的两人,一见聂无双就高高兴兴地凑上去,“辛苦了。”
聂无双美眸轻颤任由莫北笙拉着她的手臂坐下来。
莫北笙自己嗓子冒烟,却先给聂无双倒了一杯水。
聂无双一边喝水一边让店伙计准备冰糖绿豆汤。
莫北笙眼睛放光,“你怎知我想喝这个?”
聂无双放下茶杯,没说自己怎么知道的,只是道:“绿豆汤还要等一会,先喝杯茶润润喉。”
莫北笙点头,美滋滋的接过茶杯一口喝光,平日里觉得苦涩难当的茶今天竟觉得味道还不错。
“无双,我跟你说,今天下午我去了解情况,可让我发现问题了。”
徐晔一听,很没眼力劲儿地坐过来,“什么问题?”
莫北笙一手拿着茶杯晃晃悠悠地说道:“那个猎户虽然帮助过不少人,但是我特意向村长了解了,有三家人是猎户经常关照的对象,比其他人照顾得都要多。这三家人都有个特点,就是家中都没有能担事的男人。
有一个是早年就死了丈夫的,叫王金花,独自带着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是远近闻名的贞妇,丈夫去世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孩子,现在民风开放,女子成婚后若是死了丈夫又没有孩子,完全可以令嫁,但她却没有,一心在家照料常年卧病在床的婆婆。
还有一个女人,丈夫没死,但常年在外经商,一年到头回不来一次,上无公婆下无子女。”
徐晔疑惑,“那又如何?正是因为他们生活困苦,猎户多帮忙照应也是心善,有何问题?”
“问题大了。”莫北笙抿嘴一笑,“我第一个去见的就是那个丈夫常年在外的女子。丈夫常年不在身边,虽然并不一定就过得多憔悴,但是春光满面总是不正常的吧?我在她家中还发现了男人的腰带,看着跟猎户尸体上的那条花色差不多。而且……”莫北笙挑眉,“她还试图勾引我来着。”
众人前面听得专注,一听到最后一句都是一愣,有几个正在喝茶的都喝呛了。
“你们可别不相信啊,我说的可是真的。还有那个贞妇,我看她脸色极为不好,手腕上还有束缚伤,被我发现的时候就急忙用袖子遮住了。
她婆婆我也见了,知道我是为调查猎户死因而来,拉着我的手直说让我一定要查出真相,说他们娘俩这些年能勉强活着就是因为得了猎户的照料,猎户隔三差五地就来家里送吃食药材,不然她们可撑不下去,嘱咐我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
但那贞妇却一直没说话,临走的时候我问她是不是也想找到杀害猎户的凶手,她却只是淡淡地说她一个女子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哪里是对待恩人之死的态度?最后一个独身带着女儿更奇怪,我刚一进院子,那坐在院子里玩石子的约莫四五岁大的女孩竟然吓得尖叫,待看清我之后又不闹了。
我是个陌生人,她看清是个陌生人却停止了哭闹,那她以为来的是什么人才会那般抵触?”莫北笙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这么多反常加在一起,能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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