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恪中了两掌后,破军两人并未及时出手,静待他调息一番,但是姜云恪伤势已及肺腑,岂是区区片刻调息便能恢复的?他盘坐在地,运转离阳神诀,真气游走肺腑间,几个周天后,仍不见好转,兀自一口血又喷出。见他睁眼,持剑而立的破军道:“我师兄弟出掌可只用了六分力道,你便如此不堪,倘若再深一分力度,你非得丧命不可。”
姜云恪勉强起身,肺腑又是一阵剧痛,嘴角溢出血来,抹去热血后,道:“我虽伤,但却没有败。两位前辈,请继续出手吧。”
“好,接下来,你还是如此不堪,只能生死由命了。”破军话音一落,提起重剑,剑柄于掌心半转,运劲一推,重剑笔直飞向姜云恪。姜云恪双掌合十,翻转几下,兀自击出,不过掌势虽然凌厉,却也只能将重剑击得剑尖偏转,剑身还是重重的击在心口,伤上加伤,一时让他抑制不住吐血,仰头倒落下去。
重重地倒在木板上,姜云恪神识模糊,楼清姝那哭腔的喊声也悠远,心想本以为能轻易打败五岳散人,任由破军两人武功再强也有一战之力,岂料是这般凄惨下场。此刻五脏六腑阵阵绞痛传来,只得真气运转周天,撑得片刻,他又摇摇晃晃翻身站起,只是视线也已模糊,撑着一口气道:“两位……两位前辈,请再出手吧!”
“不要打了姜哥哥,咱们认输吧,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你会没命的。”楼清姝见他逞强地站起来,不住地泪如雨下,又拉住东离长卿的手:“舅舅,你快劝劝姜哥哥,别让他打下去了,他不是他们的对手的。”东离长卿声色不动,瞧着摇摇欲坠的姜云恪,目中泛起一丝欣慰,心道:“云恪这孩子,悟性虽迟,却是不屈不挠的性子,凭着这股劲,将来在武道上势必有作为。”
余下众人见姜云恪携着重伤,三番站起,纵使没有还手之力,仍要战至最后,虽说姜云恪此举,大有愚笨的意义,但亦让不少人不禁动容惊佩。尤其是李涵渊等同辈中人,峨眉派的令狐瑶更是心有所动,望着倒下又站起来的少年,目光复杂。
姜云恪再次站起来后,破军道:“此刻你居然还能站得起来,我破军对你有所佩服,不过这场战斗的输赢,是以生死而论,怪不得我师兄弟二人了。”与贪狼对视一眼,倏然而动,左右奔去。破军一掌击出,将姜云恪击飞于空中,尚未落地,贪狼跃起身子,重剑直斩而下!
“不要!”楼清姝不顾一切奔向场中,李涵渊以及令狐瑶等人亦是心神一紧,东离长卿则是悄然运劲,随时出手。可就在贪狼的重剑距离姜云恪两尺处,李翀逍与狄懿忽然瞥见到姜云恪颈下的一块玉坠露出,当即李翀逍右指隔空一点,一道剑气倏然射出,“嘡”的一声,荡开了贪狼的剑,姜云恪已重重落下,砸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破军、贪狼见是蜀王出手,当即站在原地,收起重剑而立。楼清姝已至姜云恪身边,看着他脸上满是血污,悲痛欲绝,泪雨倾涌,如何叫唤,姜云恪毫无回应,便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李翀逍缓步走上场子,道:“你们暂且退下。”破军、贪狼“是”了一声退下,李翀逍来到楼清姝身后,望着躺着的姜云恪脖子上的半月吊坠,再望向场外的李翀逍,眉头紧皱,转身道:“二尊主,此战输赢也不再重要,你且带云恪回去疗养吧。”
东离长卿道:“多谢蜀王!”当即与东离栾等一众族人走向场中,楼清姝与东离淼搀扶着伤势甚重的姜云恪,东离长卿与诸派掌门、长老道了一句:“诸位,蜀山论剑一行,东离族就此告别,告辞!”不等众人回礼,率领着东离族人走下蜀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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