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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身后,那跟随而来的年轻修士,应是他的后辈,伺立于旁,低着头没有说话。

“莫兄过虑了,一个死人而已,又如何能对其行逼供之事?”

被称作花迟的青衫修士,吩咐道童再去沏一壶茶来,形态从容,一点也不见焦急。

“死人?难道……”

道袍老者将这二字重复了一遍,目光闪了闪,心中了然,顿时大松口气。

同时望向青衫修士,对其果决,也是生出一丝惊讶。

毕竟那小娘子媚骨天成,如此尤物,说舍就舍,着实太过可惜了一些。

无需猜测,他们二人,自然正是当年图谋余化洞府的背后推手。

“事已过去这么多年,且当年死在天云坊市的女修,也仅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我那可怜的小情人既以命赎罪,事情也算有了个交代,天云坊市只要保住了脸面,便不会再想多生事端,莫兄只管放心便是。”

青衫修士从道童手里接过茶壶,亲自为道袍老者沏了一杯。

“只怕那余老鬼顺着这条线索找上门来。”

道袍老者将茶水一饮而尽,根本没有心思细细品味。

他是炼气七层的修士,天赋已经用尽,早就开始享乐,所做所为,皆是为了替后辈谋求一处好的修行之所,见事情败露,自是有些慌了手脚。

“那岂不是更好?”青衫修士笑道,不以为然,“余老鬼本身炼气九层,又常年龟缩在谷内,有那雾海清光阵相助,我们尚且惧他几分,若他敢送上门来,莫兄以为我这洞府中,就没有阵法吗?”

花迟天资出众,如今才三十多岁,年轻时曾有机缘,得一前辈遗府,一路畅通无阻,修行到炼气八层。

不过在这之后,修行资源耗尽,修为极难再有进境,而他又正值勇猛精进之时,怎能忍受?

恰逢与道袍老者相识,从其口中得知了余化的事,二人自是不谋而合。

只是八年前,他尚未在横断山脉站稳脚跟,所以在事情差点败露后,落荒而逃,藏身不出。

如今府中法阵已是布好,纵然他比余化差了一个小境界,但修行至今,他鲜少遇过挫折,越阶之战亦是常有,此时显得把握十足。

在他看来,余化不过垂垂老矣,快要作古之人,纵然成名多年,亦是昔日之勇,并不值得放在眼里。

他那小情人床上功夫的确了得,让人流连,但他亦是毫不留情将其当作弃子,一来让天云坊市有了台阶可下,二来也并非没有引余化入瓮的打算。

“当年花迟贤弟施计,本欲挑起他与噬心道人争端,让这两人拼个两败俱伤,谁想那噬心道人太过无胆,竟主动上门解开误会,时至今日,却是让花迟贤弟这位小情人白死了。”

见花迟如此态度,又想起与其结识以来,表现出的种种底蕴,道袍老者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噬心与方猛当年定是有所密谋,但凡被余老鬼含怒撞破,双方必有争斗,不过在这之后,那两人竟不见了踪影,仿佛凭空消失,其所密谋之事,也是无从窥探了。”

花迟也觉得可惜,当年他的确没有料到,那名擅于隐匿的鬼道修士,竟会暴露得那么快,事起仓促,一些计谋,确实太过粗糙了一些。

不然他们坐收渔利,说不得能将洞天福地与那噬心道人密谋之事,全都收入囊中。

随着噬心道人与狂雷刀方猛二人消失不见,他们究竟密谋了些什么,如今却也成为悬案了。

“花迟贤弟如此自信,我倒是期待余老鬼早些寻上门来了,否则其在身死道消前,定会殊死一搏,尝试最后一次筑基,到时引动天地灵气的异动,便如将自己死讯,主动召告而出,眼热他那处洞天福地者不知多少,我等想要争夺,凭空多出诸多变数。”

道袍老者还是颇为忧虑道。

但凡筑基,不管成功与否,都会引起小范围内天地灵气的异动,这些年来,余化多次尝试筑基,虽刻意做过遮掩,但不可能天衣无缝,总会有人察觉,众修也是由此推断,余化根基受损,寿元无多。

花迟深以为然地点头,与道袍老者相商起来。

若是余化攻上门来,他对自己洞府中的法阵信心十足,足以拦下一名炼气九层,再有他二人从旁掠阵,足以让余化殒命当场。

可若余化不来,那攻入其山谷的时机,就极难把握了,必须恰到好处,太早的话,务必要直面余化怒火,太晚又恐被人捷足先登。

一直站在道袍老者身后,默不作声的年轻修士,见二人讨论热烈,实在忍不住问道:“可万一老鬼筑基成功,那我们岂不是没戏了?”

道袍老者与花迟同时一愣,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你修行至今,难道还不知晓求道之艰难?那余化蹉跎近四十年,早就该认清现实,偏偏不知所谓,根基一损再损,心气已散,气血已衰,半只脚入土,白白当了短命鬼,还妄想筑基,本就是笑话!”

这年轻修士乃是道袍老者最喜爱的后辈,对其插话,并不动怒,反倒是耐心解释道。

花迟笑眯眯点头:“也幸得如此,否则又怎会有我等今日谋划之机?”

道袍老者附和道:“是极是极,老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早该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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