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师,狄府。
狄春拿着一张拜帖走了进来,恭敬的对正在沉思的狄仁杰道:“老爷,外面有一伙人,领头的是个自称新任西厂提督的,他们送进来一张拜帖,请您过目。”
“西厂提督?”狄仁杰猛然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随我一同去请他们进来。”
“是,老爷。”狄春点点头,转身便去迎接西厂众人了。
不一会,狄仁杰就带着狄春来到了大门口。
“闻西厂提督驾到,狄某有失远迎,还望提督恕罪。”狄仁杰作揖道。
“不打紧,不打紧。狄先生,本提督今日前来,确是有要事要和你商议,这无关人等,还是先行退下的比较好。”陆文昭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番狄府,只感觉甚是寒酸,可见狄仁杰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狄仁杰做了一个手势,狄春就带着西厂众人去了别的地方招待。
“提督这边请。”狄仁杰热情带路,领着陆文昭来到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面很是简陋,只有一副桌椅板凳罢了,可见狄仁杰的经济状况之糟糕。
狄仁杰为陆文昭倒了一杯茶,也是普通的大路货色,并不比街边的小摊更好。
陆文昭心中已经有了盘算,抬手便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狄先生,自从你父亲过世之后,你们家,便是越来越没落了,有了这一千两银子,想来,日子定会好过许多。”
陆文昭缓缓喝下狄仁杰给他倒的茶,随后盯着狄仁杰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一千两银子,对狄仁杰来说也是一大笔巨款,可越是如此,这钱,便越是烫手。
“自古无功不受禄,提督大人前来,不妨直接说明要事,不然,这钱,狄某是万万不敢收的。”狄仁杰强行让自己的眼光从银票上挪开。
“狄先生,你的底细,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你的父亲曾经是个小官,卖了祖产在京师买了个小宅子。可惜后来重病花光了家产,以至于连棺材钱都拿不出来。你为了葬父,将这宅子抵押借了高利贷,可若是再过一段时间,还是拿不出钱来,该如何是好啊?”
陆文昭缓缓的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看着狄仁杰。
狄仁杰的汗都流出来了,他没想到陆文昭居然这么狠,将他调查的清清楚楚,不给他一点回旋的余地。
“狄先生,你应该知道,前几日火药厂大爆炸,砸死了皇上最后的子嗣,所以皇上立了天策上将为皇太弟,希望天策上将能找出真凶。天策上将把这个案子是我们西厂负责,可惜我们都不懂查案,要是这个案子查不明白,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神探狄仁杰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只要狄先生和我们西厂合作,好处是少不了的。
狄先生也知道我们西厂是天策上将委托建立的,钱财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只要狄先生需要,整个西厂的人马,都可以配合狄先生查案。
再者,将来天策上将即位以后,以狄先生的能力和功劳,官位也不是问题嘛。
你看,这一千两银子,便是定钱。
若是狄先生能查出幕后真凶,剩下的两千两银子,我们立刻双手奉上,如何?”
陆文昭的茶,已经被他喝完了,见狄仁杰还在沉思,于是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品茶。
狄仁杰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一查下去,恐怕多半要出大事。
而且,每逢钦差查库房,粮库就着火,银库就被乱民抢劫,火药厂就直接爆炸,这实是大明朝的日常,很稀奇吗?只是这东西,他经不起查而已,不查哪里都是太平无事,一查,统统完蛋。
那些死在大火里面的钦差,已经用生命告诉狄仁杰这一行到底有多危险了。
可若是不去查案,自己父亲唯一留下来的宅子,恐怕是真的保不住的。
那些敢放高利贷的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狄仁杰要是不识相,陆文昭给那些放高利贷的家伙们打个招呼,便能让狄仁杰吃不了兜着走!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去博一下,保住自己父亲最后的遗产。
狄仁杰下定了决心,收下了陆文昭的银票。
“提督大人,这事我办了,要想查案,我们现在就得去火药厂看看。”
“狄先生,你果然识时务,走吧,外面的快马已经准备好了。”陆文昭满意的拍了拍狄仁杰的肩膀,觉得自己头衔上的“代理”二字,已经拿去了一大半了。
......
另外一间房子里面,靳一川,卢剑星,沈炼三兄弟正在等候陆文昭。
三人一边等候,一边聊聊现在的局势。
沈炼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陛下有刑部,有大理寺,有东厂,有锦衣卫,甚至还有都察院,有的是的人手,可为何,要让我们西厂来查办呢?”
卢剑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且不管,我非杀这些贼骨头全家不可,提督大人说了,只要把这个案子办好了,我们三个,都能混个副千户官当当,这可真是光宗耀祖了。兄弟,听大哥说,我们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能碰上这么一个机会,可一定要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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