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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永的下半阙写得是目睹汴京风景后,知道汴京的繁华只会一日更胜一日,但自己却一日更一日地老去,感伤年少不再。

如今李元来到了柳永再也见不到的汴京城。

大清晨,汴河流淌,在雨幕之中船经过郊外大片农田,村落,缓缓驶向东水门。

水上无数货船正前后向汴京城进发。

难怪有云,“泗州入淮,运东南之粮,凡东南方物,自此入京城,公私之给皆仰仗这条汴河。”

一副好似清明上河图的景象在李元眼前缓缓展开。

由于跟着各自父亲四处为官的、漂泊不定的生活,李元夫妇都没有来过汴京的经历,看到这景象都有些震撼。

倒是李正与杨氏是自小在汴京长大的,因此再回汴京,李正与杨氏只溜达了一会儿就回船舱去指挥下人,收拾东西准备下船事宜去了。

但一旁自有熟悉汴梁景物的人与李元介绍道:“郎君你看,这是虹桥!”

李元看着这座无柱,再以巨木虚架.饰以丹艧的桥,果真似它的名字为虹桥。

过桥之时各船上的桅杆纷纷放倒收起,不少无数百姓站在桥旁旁观这一幕,指指点点。货船上船火儿将麻绳丢至桥上,再让人以绳挽船拉过。

李元问道:“似这样的桥,汴河上还有几处?”

“郎君算问对了人,如此桥从东水门至西水门,还要经过十二处呢。

论最繁华的要数大相国寺桥和御街上的州桥,郎君到了汴京要逛的地方多着呢。嘿嘿……各处瓦舍勾栏也不妨逛一逛。”

最后一句,他是背着华兰悄声说的。

李元无语地看了对方一眼,来到这大周,自己虽然也很好奇,想见识下传说中的‘瓦舍勾栏’,

以便深入了解下汴京小娘子的风情,但可惜自己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

经过虹桥时,船火儿们都支起竹竿抵住桥洞里两壁上的石基。

过了虹桥,桅杆又重新竖起,船火儿拉着几十根船索重新支张起桅杆和帆来,船夫仍是摇橹个不停,这样的大橹不比船桨,必须要有好几人操作,数人在前数人在后,或是抬头或是低首摇橹。

这此起彼伏的击水声,还间和船夫的唱棹声,早早打破了汴京的雨中晨景的宁静。

不久李元与华兰便看到了雨幕中的汴京城垣,重重叠叠,不胜巍峨,延绵至两端。

船是经东水关查验入城。

李元仔细看去,汴河船大多都如此,船首压得低低的,上面满载货物,漕粮,唯独船尾高高翘起。

李家将旗帜一亮,即水关上官吏不敢多查验,早早放入城中。

船过东水门,一路至大相国寺桥前的码头。李家五艘大船已放倒了桅杆,以方便过桥,左右自有纤夫人力拉纤,船自行得慢了许多。

到此东水门来船不许再进,唯有西河的船方许通过。

李元还没来得及赏遍沿河景物,以及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李家就要在河南码头下船了。

雨已小了许多,一大早上码头仍是混乱吵杂。

一旁货船里船夫穿着一身短打上下搬运,翻舱上货。一身虬结的筋肉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拉过一艘船过桥,头纤即招呼众同伴收纤领钱。不少运夫纤夫拿着刚到手的钱,到了码头食担买了碗水饭,光着背端碗蹲在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偶尔抬头目光茫然地投向雨中的汴河。

船头刚往沿河塌房里结了帐,不及遮伞敢着回船,正遇上一熟人,仓促间寒暄一番,再抱拳作别,话音未落,人已踏上了船弦。

而在码头不远的脚行处,不少人或坐或立,要么就毫无生气地躺在屋檐下,穿着短衫,挽着裤腿的百姓望向码头这里。

一旦有人路过在此驻足,立即一群人及迎了上去。

但这些人随即即被一名牙侩拿着鞭子蛮横地驱赶开,然后一人独自上前陪着笑脸与对方讲斤两,

再加上一些因为李家下船而被李家护卫赶开的平民百姓,

真真是好一派浮世绘!

…………

黄昏,

东城槐花巷李家新家。

整座李宅不算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亭台楼阁,飞檐青瓦,盘结交错,曲折回旋,精致雅韵又不失大气。

李元注视着新宅,不由感叹着古代的腐败生活环境。

“真漂亮!好!”

……

李家进京本来是要住在西城李家祖宅的,可惜那里有人住了,不错,正是李元伯父:李承。

李正自然是不想和他大哥住在一起,没办法,只好搬到这个宅子里了。

这还是李元爷爷李奇在世时为李正买的宅子,

当时李奇生怕就以二儿子这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以后会穷困潦倒,所以先给他‘养老保险’,又怕他懒散,不求上进,给他结了杨氏这门亲,以后让杨氏管着他。

这还不够,临死前又把李正托付给李承,叫李承多帮衬着他,生怕他这小心肝儿子遭罪。

没想到李奇去世后,李正大变,努力奋发,这才有了如今从四品京官光禄卿:掌祭祀,朝会、宴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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