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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证明有没有打过疫苗的依据竟然是方远小时候只在农村实行过一段时间的狂犬疫苗注射!

方远很确定自家的花宝儿是打过狂犬疫苗的,毕竟那时候自己还小,家里父母也担心它咬伤自己,而且那时候一针狂犬疫苗足足要十五元,那可是在方远都才三四岁的时候啊!

那时候五毛钱都能在街上买两个拳头大的肉包子了,十五元……可以想象那个购买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家还会将那个狂犬疫苗的牌子一直保留着啊,关键是也没有谁会想到一只生活在农村的土狗能够活过十五年啊!”

方远忍不住感慨,摸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花宝儿的狗头,对这个贫苦的家庭环境总算是生出了几分自豪。

“以后不带你出去走远了,就在家门口转转,那样也挺好。”

想到自己初中每次放学从街上走回老家的那条路上,看见那些打狗的人摩托车上一只只眼球凸出,死不瞑目的家养土狗,方远心里忽然间觉得,或许自己曾经一直想要将花宝儿散养的想法是错的。

“这根链子栓了你十几年,虽然禁锢了你的自由,可是却也保护了你的生命。”

农村,真的没有那么多危险的流浪狗,因为每家每户都要养狗来看家,再不济……还有真正穷苦的家庭养狗来吃肉。

但是那场席卷了整个沙洪村的打狗狂潮,却是让花宝儿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住在埋葬着方远外公外婆的深山老林里,这也得益于花宝儿自由拴养到大因此才不会向着挣脱脖子上早就被磨得发亮了的锁链吧。

方远提着筲箕回到了老屋的厨房,将沾满泥的土豆倒进大脚盆里用水泡着,简单的清洗了一遍之后,又继续换水把依旧泥泞的土豆泡起来,方远这才跑去把花宝儿的锁链解开,而花宝儿早就忍不住激动的跳了起来,拉着绳子就往外面奔。

“嘿,花宝儿,慢点!”

方远吆喝了一声,花宝儿这才消停下来,但从锁链上传来的力度还是让方远忍不住苦笑。

“算了算了,上辈子是我欠你的,这辈子我争取让你变成狗中寿星!”

嘀咕了一句,方远加快了脚步,牵着锁链跟在花宝儿身后往旁边的学校围墙处跑去。

那里有一条十几米长的泥路可以通往公路。

这里一到夏天就杂草旺盛,很容易唤醒花宝儿解决三急的冲动,或许是因为亲近大自然吧……

“哎,花宝儿你等等,先别急!”

看着门口大田里生长繁茂的烟叶,曾经的遗憾和愧疚涌现脑海,方远急忙喊住了花宝儿,睁大眼睛往那条泥路上看了一会儿,确定这里的杂草都被母亲用锄头铲掉了,没有见到毒蛇的身影,这才放开了手上的力道。

“嗷哼!”

花宝儿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摇晃着尾巴就往前奔去。

一人一狗就这么在公路上漫步起来。

当然,说是漫步,其实是花宝儿用力奔着锁链拉着方远往前走。

每每往前走一回儿,花宝儿就会在路边的某根狗尾巴草或者是毛骨朵儿面前停下身子,然后抬起一只后腿解决自己的三急问题。

似乎之前将它拴着的时候它就没有上过厕所一样……

“确实挺像啊!”

看着花宝儿在前方忙碌的身影,方远不禁想起了老版【济公】电视剧里面,那只被活佛济公摘掉了一条后腿,换给某个拦路收钱的坏人腿上,最后被济公换上了一条泥巴做成的后腿的狗子。

“果然艺术是来源于生活的啊!”

方远心下有一些感慨,沿着学校门口的公路,和花宝儿一起走向了村公所。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过,初夏的日头没有那么毒辣了,正在逐渐往学校左侧的成片山峰之间降落下去。

原本刺眼的太阳,似乎也因为这一天辛勤的照晒着大地,变得慵懒了起来,不再抗拒人类的目光注视,反倒散发出一圈迷人的橘红色光晕,好似是在提醒着这片群山间的人儿,嗨,你们可以抬头睁大眼睛看看我了!

远处群山环绕,云端夕阳西下。

正印证了那句人口脍炙的古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是方远十八岁前的记忆中印象最为深刻的美景。

当然,他知道自己的故乡没有孤鹜这类被赋予了带着些许浪漫气息的野鸭子,远处的贫瘠山脉间也没有波光粼粼的秋水,有的仅仅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代代农民辛苦半生修建出来的房屋,还有那似乎从古至今数千年来都不曾变化却又在不断变化中的山川与森林。

“呜——呜——呜——”

就在方远带着花宝儿走到学校下来那段平坦的公路上的时候,那条通往李平他们家的公路上面,从村公所往下数起的第三个楠竹林的拐角口处,忽的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令方远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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