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村处于城镇之外,荒山之中,倘若不及时搬入城中,迟早会遇到这一天。
村中亦有成年男子组建的护卫队,往常一些小黑匪也能抵挡,只是如今看来是遇到悍匪了。
非是不想搬入城中,只是暂无办法,能居住城中的,富有还不可,还必须要有权势。
陵城的地基不是泥石,而是错综复杂的权利链条。
思虑间,许杰龙行虎步,已然抢入村中。
见满目火焰,似乎填入他胸壑,使他暴怒道:”住手!”
这一吼声,如龙吟长空,虎啸山林,闷雷般从村头滚到村尾,炸响在一个个冷黑铠甲的悍匪耳边。
满场寂静,唯有余音隆隆。
长鲸一吐,激流跌宕。
许杰气血如鲸,虽不曾学过声音秘术,却也震的他们气血翻滚。
当然,这一声不分敌友,村中老少,匪中将兵皆是骇然,回眸望来。
许杰身形并不高大,却十分匀称。
途中他以草木汁液涂抹衣衫,斑驳绿点遍满衣领以作掩饰。
他带着冷黑神骏的黑虎面具,一双眸子泛着浓重的杀意。
“伍……老大,是个强人!”
踩着一个老孺脖颈的悍匪警惕道。
此人叫做孙鼠,一身黑铠,头戴斗笠,黑布蒙面,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许杰。
他脚下老孺面容褶皱,衣襟点血,浑浊的眼神无光,被踩住脖颈一动不动,宛如死尸。
云奶奶。
许杰认得老孺,心中怒火焚烧。
这些猪狗不如的家伙,连一个老人都要欺负!
老人家膝下子孙皆死,伶仃住在东家村西边一隅,常年一人坐于院前凝望陵城,只言不语,只是凝望。
只有村人路过询问时她才怔怔道:”那里是我儿子的坟冢,是我孙儿的坟冢,他们只有树苗高时,说是要参军杀匪,可是他们死了,死在陵城,我要死,也要死在陵城,那是我云家的坟冢。”
说到这里,她常常用一种希冀的眼光看着路人,”你能带我住在陵城吗?”
这个时候路人就会避开他的眼睛,逃也似的走了。
每当这个时候,老人眼中的神采便会少一丝。
云奶奶也曾问过许杰,那时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默默道:“我会的。”
他还记得,云奶奶和自己聊天,那种感觉,许杰知道,云奶奶将自己当成了孙子。
看着那躺在地上,神色呆滞的云奶奶,许杰动了。
他看着阴鸷悍匪孙鼠。
“老大。”孙鼠与许杰对视,心中陡然升起恐惧。
他只觉芒刺在背,惶恐喊了一声老大,腹部已经遭受恐怖的力量。
这股力量坚韧、强大,笔直灌入他的五脏六腑,寸寸蔓延。
他日夜锤炼的肉身宛如腐肉一样崩碎。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这是他临死前最后的念头。
满场寂然,所有人震惊看着四分五裂的孙鼠,个个惊恐不已。
这一行五个悍匪,眨眼死了一个,只剩下四个七零八落,吊桶一般晃荡不休的心。
“不足为惧,逃是死,给我杀了他!”仅余的四个悍匪中,退至众人身后的瘦小悍匪眼珠微转,一面怒吼,一面转身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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