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高官显贵，要么是王子皇孙。
手里不握着实权，贸然冲进去就是找死。
人家想亲近你都找不到机会，看似能和所有圈子都搭边，却又游离在所有圈子之外。
在哪儿都不受待见。
林如海摇头：“圣钦点，要听听江南道真实的声音，看看繁华烟柳之地的真实画面。”
贾琏直插中心：“当今，还是太皇？”
“当今！”
“那就说得通了，姑父此行不得不去。”
林如海是太皇当政时的探花郎，他身的“天子门生”光环对应的“天子”是太皇，属于旧朝“老”臣。
当初先太子叛乱，被镇压，皇帝也一病不起，为了国朝稳定才扶持当今位，想着“扶马送一程”，退位成了太皇。
可当今勉强坐稳皇位后，太皇的病却痊愈了……
皇位就那么一个，活着的皇帝却有两个。
当今在位，不可能放手。
太皇也放不下权柄。
导致朝堂出现了两派：以旧勋贵为首的，保太皇派；以新勋贵和文官新势力为首的，保新皇派。
林如海最大的麻烦是身的探花郎标签，时刻提醒当今——这是太皇的人。
贾琏劝慰道：“这也是难得的机会，让宫里看到姑父的能力，不管发号施令的是谁，都喜欢能臣干吏。”
林如海叹道：“只能如此了。”
贾敏却道：“无论是怎样的差事，只要外放出京，自有能施展拳脚的机会，比呆在兰台寺整日闲置着强。琏哥儿你说，以你姑父的能力，去了江南，还怕没有立功的机会吗？”
对于自家夫人的吹嘘，林如海自谦之余却很是受用。
无论江南的局面怎样复杂多变，林如海自问有能力怒海操舟，立下功劳不过是随手之事。
贾琏也默默点头，心中却在哀叹：“怕的就是能力太强，被两位陛下都盯了。”
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以后的官职。
天下顶好的肥差，连户部的某些特殊职位的油水，都没扬州巡盐御史的油水多。
那是个放屁油裤裆的位子。
本该一年一换的，未来林如海却连续当了五六年。
一边替当今审查盐税，一边替太皇敛财……能力太强，也不是好事儿啊。
贾琏咂咂嘴，委婉劝道：“姑父，中庸之道能流传千年不衰，其中的学问，值得用心钻研。”
林如海恍若未闻，笑道：“经学研习，琏哥儿倒是得到几分真传。可惜志不在此……府里还有些老药，且拿去吃用，莫要推辞。”
两人含混的打官腔，贾敏狐疑的看看丈夫和侄子，怀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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